更要命的是,偌大的东宫里,后院竟没一个主子。也就是说,她这个“宛女人”,竟然是太子爷独一的妾。
唔……对了,还要经常应对晋王妃明里的惩罚,背后里下的绊子。
有了这红灯笼的装点,本来寂静厉穆的东宫,一下子变得有些人间炊火气。瞧着喜气洋洋,宫人们也是一如平常的年节,都是满脸喜气。
秦沅抚着墨玉扳指,“且让她待在观潮楼吧,叫许蒙多留意些。”
只剩下她一个仅留于世的罪臣之女。那里还当得甚么当家主母,最后不过是展转到晋王府,当了个见不得光的小妾。苏惜月说的对,沈宛在她面前,不过只是个奴婢。
“宛女人?”
秦沅干脆放动手中的折子,眸中阴狠一闪而过。对蔡和道:“过几日,寻个错处,将那宫人赶到后院去。”
全部东宫几百号人,都等着厨房做吃的,她也不能迟误厨子们当差,幸亏她没甚么一技之长,在煮粥方面却得了家中厨子的真传。
幸亏沈宛机警,前日先叫上面的去外务府领了几百个灯笼。要将东宫里里外外全都点上亮亮堂堂的红灯笼。
这全都要托秦沅的福了。
现在将淑云放到观潮楼去不过是权宜之计,为的是今后早早叫她离得远点,没有机遇打仗东宫的权力中枢。
北越的太子爷这般看着,竟好似比那当明天子还要忙。永久又批不完的折子,见不完的大臣似的。
这辈子她就这么阴差阳错成了太子爷的妾……太子爷公事繁忙,每日不是在外上朝,就是到虎帐巡查,每回一回到东宫,几近又全窝在书房里。
说来这监工也是个好活,摆布本身甚么也不消做,只是张张嘴,伸伸手,就打发了时候了。
“女人要吃甚么,尽管奉告小的就是了!”
沈宛见他们明显忙的脚不着地,得空再顾其他,却还要来帮她,实在有些打动,好一番劝说,才叫他们断了帮她煮粥的动机。
蔡和听了这话,也不好再多问。与主子筹议归筹议,再多问,就有失臣下本分了。君臣之间也恰是最忌讳这个。
不过几百个灯笼到底不是随便挂挂的,总不能叫东宫统统的宫人都去挂灯笼吧。她又想的多,恐怕宫人选不好挂的位置,只能跟着监工。
好说她在东宫大小也是个主子,厨子们一开端听她说要本身煮东西也是连连推拒,都说——
并且这个管家的权力也并不是虚的。这几天,她真正感遭到了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来讯断的感受。沈宛抚心自问,她这辈子也从没有过这么大的权力啊。
不过他们本日倒是想错了,她可没甚么闲心来观察,本日来了厨房,实在是馋了幼时在家,家中厨子做的黏粥了。
但是现在在东宫和当年在晋王府倒是全然分歧的一番风景。固然这辈子上辈子,她都只是人家的小妾,但是上辈子她至心拜托于晋王,甚么事儿都是环绕着他的。
淑云和碧洗本来都是皇后身边的人,不消想也是为皇后效命的。偏生皇后一副行的正,坐得直的模样,即使晓得她在东宫安插了这两个沿线,却不好说甚么。
现现在但是分歧了,她在东宫虽没个端庄册封的名分,但是因为手握管家大权,那底下的宫人全当她是太子妃似的供着,说甚么、叮咛甚么,都不敢有甚么怠慢。
上一世他没有狠下心去将身边旁人的细作耳目们一一清理了,这一世他如何也懒得与他们演甚么主仆情深了。任何有怀疑的人,还是都早早打发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