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叫沈宛的表情也愉悦了起来。
并且这个管家的权力也并不是虚的。这几天,她真正感遭到了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来讯断的感受。沈宛抚心自问,她这辈子也从没有过这么大的权力啊。
不过几百个灯笼到底不是随便挂挂的,总不能叫东宫统统的宫人都去挂灯笼吧。她又想的多,恐怕宫人选不好挂的位置,只能跟着监工。
全部东宫几百号人,都等着厨房做吃的,她也不能迟误厨子们当差,幸亏她没甚么一技之长,在煮粥方面却得了家中厨子的真传。
沈宛得了这个闲,也没有一大早就赶去看着,先是交代了刘嬷嬷替她看着些,本身偷偷跑到了厨房去。
好说她在东宫大小也是个主子,厨子们一开端听她说要本身煮东西也是连连推拒,都说——
女子嘛,困在高墙里,一但开端勾心斗角,各式算计,日子倒也算不得无聊。
宿世她所晓得的侧妃陶氏,太子妃何氏这时都还没过门,唔,可悲可叹啊,竟连一个让她争风妒忌,勾心斗角的都没有。
正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的厨子们,一见她这位主子来了,只觉得她来观察,十八般技艺都拿出来,恐怕被挑去一点错处。
这全都要托秦沅的福了。
沈宛见他们明显忙的脚不着地,得空再顾其他,却还要来帮她,实在有些打动,好一番劝说,才叫他们断了帮她煮粥的动机。
不过他们本日倒是想错了,她可没甚么闲心来观察,本日来了厨房,实在是馋了幼时在家,家中厨子做的黏粥了。
秦沅抚着墨玉扳指,“且让她待在观潮楼吧,叫许蒙多留意些。”
蔡和思来想去,都感觉有些不当。太子殿下就算是不爱美色,对淑云、碧洗更是偶然,也不该这么等闲,这么较着地将淑云打发了,好歹放在身边看着也算是稳妥的。
不过固然如此,待到沈宛本身开端煮的时候,还是获得他们成心偶然的帮忙。
“女人这般人物,如何能下这厨房来!”
现在将淑云放到观潮楼去不过是权宜之计,为的是今后早早叫她离得远点,没有机遇打仗东宫的权力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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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女人?”
幸亏沈宛机警,前日先叫上面的去外务府领了几百个灯笼。要将东宫里里外外全都点上亮亮堂堂的红灯笼。
……
她刚将黏米、花生、红枣……各种配料都放出来,却闻声门口有人唤她——
上一世他没有狠下心去将身边旁人的细作耳目们一一清理了,这一世他如何也懒得与他们演甚么主仆情深了。任何有怀疑的人,还是都早早打发了的好。
北越的太子爷这般看着,竟好似比那当明天子还要忙。永久又批不完的折子,见不完的大臣似的。
“那淑云……殿下如何措置?”
秦沅本来不介怀再同蔡和会商上两句,但是一听到他说的是这事,俄然有些懒得开口。便又翻开方才放在案上的折子,漫不经心肠说道:“无妨,孤心中自有成算。”
也幸亏太子爷他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灯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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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这几日秦沅没有给蔡掌事分派甚么旁的事情。有他措置宫里别的琐事,沈宛也算是忙里偷闲,能够得空去看着挂灯笼。
是以,每到晨起时,沈宛都缩在锦被里,如何也起不来。多亏了刘嬷嬷日日来唤她,这才算勉强能起来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