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阿婉女人不在南殿了,今后就都由起家来照顾姐姐起居。”
“在此处?”沈止一脸茫然地看着崔内侍,“这……怕是不当吧?南殿独一东宫一处小榭般大,那里能放得下乐班与长桌呢?”
容妤心下五味杂陈,大要上还要回婢女一个漂亮宽宏的笑容,仿佛真的做到采取她了似的。
沈止瞒不过她,只好说出:“东宫是想在宴上给婢女正了名分。”
“估计,也是太后催得紧。”
现在身边没了阿婉,容妤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找不见,她郁郁寡欢,真怕这病要一向缠身。
容妤喉间发紧,沉默不语。
“殿下是想着未曾给侯爷与夫人送行过,现在也该补上。更何况侯爷殿里又添了新人,到底是东宫出来的,还是要筹措一次的。”崔内侍再道,“加上你家夫人病着,也不便来东宫走动,干脆登门在你这设席,一来,给婢女正个名,二来,为夫人的病冲冲喜。”
容妤到底还是内心郁结,剧咳便减轻,她感受气血冲头,已经坐不住了。
容妤也并不是在妒忌,本来承诺了她来南殿做妾,便晓得会有这一天。就算沈止再如何表忠心,可他到底是男人,更何况,权贵们三妻四妾本就是常态,他若还是太子,侍妾又何止会是一个婢女呢?
她那一番话,更令容妤不痛快了。
婢女像是全然没有瞥见似的,还在不断地说着阿婉畴前如何。
容妤低垂着眼,老是要想起婢女说过的那番话,对待沈止的态度也就冷酷了些。
婢女眨巴着眼睛,不安地扣问容妤:“姐姐如何不欢畅了?是妾身说错了话吗?”
又过了两日。
容妤喝了药后,想着要梳洗一番,婢女为她打来了热水,服侍她梳发。
他一冷眼,对婢女冷声道:“出去。”
本来如此……容妤不由地嘲笑,“可见东宫对婢女非常上心,恐怕我们虐待了她。”
“可你的身子……”
东宫要在南殿设席的事情交落了沈止头上。
容妤回握住他的手,要他别再说这些了,又问道:“东宫几时会来?”
容妤脑筋里收回轰的一声响,她不自发地握紧了手,余光瞥向铜镜里,婢女一张俏脸自是斑斓清秀。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沈止也不敢再拒,只能接下成命。
“太后何曾体贴过南殿事件呢?怎就在婢女的事上紧追不舍?”
容妤没力量与她争,心想罢了,问起沈止:“侯爷这些日子可还好?我一向病着,顾不得他了。”
她略微能下床,也能普通喝些米粥,但还是没法久坐,只能长卧。
“今非昔比,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猜得透的了。”沈止无法地握住容妤的手,悄悄摩挲着,“真是苦了你,妤儿,扳连你和我流浪至此,是我没用。”
“你都应下他们了,我身子再不适,另有忏悔的事理?”
拍门出来,见容妤正在被婢女服侍喝粥。
只是,为何恰好是在她病了期间……
“起来吧。”容妤不想本身表示得局促,并唤婢女道:“你我都已经姐妹相称了,便不要动不动就跪,你既是侯爷的女人了,也要活得像个模样。”
婢女倒是一躲,持续握梳在手,“姐姐要风俗妾身服侍你才是,今后还长着呢,妾身是要常伴姐姐身侧的。”
沈止又叹一声:“是我对不住你……”
婢女这早端着药出去,见她气色红润了些,便直夸赵太医不愧是太后身边的人,果然是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