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从速扶她去床榻歇息,临走之前还说道:“姐姐好生养病吧,侯爷那边有妾身呢,待到姐姐再好些,妾身再奉告侯爷,好让他来看你。”
“殿下是想着未曾给侯爷与夫人送行过,现在也该补上。更何况侯爷殿里又添了新人,到底是东宫出来的,还是要筹措一次的。”崔内侍再道,“加上你家夫人病着,也不便来东宫走动,干脆登门在你这设席,一来,给婢女正个名,二来,为夫人的病冲冲喜。”
婢女羞怯一笑,抿嘴道:“姐姐放心,有妾身服侍侯爷,他很好的。”
沈止讪嘲笑过,内心倒是难以放心。
容妤低垂着眼,老是要想起婢女说过的那番话,对待沈止的态度也就冷酷了些。
容妤喉间发紧,沉默不语。
容妤喝了药后,想着要梳洗一番,婢女为她打来了热水,服侍她梳发。
婢女眨巴着眼睛,不安地扣问容妤:“姐姐如何不欢畅了?是妾身说错了话吗?”
她略微能下床,也能普通喝些米粥,但还是没法久坐,只能长卧。
婢女倒是一躲,持续握梳在手,“姐姐要风俗妾身服侍你才是,今后还长着呢,妾身是要常伴姐姐身侧的。”
“在此处?”沈止一脸茫然地看着崔内侍,“这……怕是不当吧?南殿独一东宫一处小榭般大,那里能放得下乐班与长桌呢?”
容妤仍未吭声。
“我本身来吧。”容妤按住婢女的手,想要拿过梳子。
沈止只觉得她是身子不适,未曾多想,找了个合适的机会,便把东宫要来的事情奉告了容妤。
沈止又叹一声:“是我对不住你……”
容妤没力量与她争,心想罢了,问起沈止:“侯爷这些日子可还好?我一向病着,顾不得他了。”
连续折腾了6、七日,她人清癯了很多。
婢女这早端着药出去,见她气色红润了些,便直夸赵太医不愧是太后身边的人,果然是药到病除。
容妤脑筋里收回轰的一声响,她不自发地握紧了手,余光瞥向铜镜里,婢女一张俏脸自是斑斓清秀。
“今非昔比,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猜得透的了。”沈止无法地握住容妤的手,悄悄摩挲着,“真是苦了你,妤儿,扳连你和我流浪至此,是我没用。”
她那里是笨拙,如此伶牙俐齿,连说话的口气都近乎女仆人普通了。
她年貌那样轻,满身都是春花般柔滑的气味,整日围在沈止身边侯爷长侯爷短……又怎能令他忍心视而不见呢?
婢女缓缓起家,面红耳赤地悄悄一笑,低声道:“不瞒姐姐,侯爷昨夜……也同妾身如许说过,他要妾身从今今后都要挺胸昂首地在这南殿里糊口。”
又过了两日。
“唉,我也是这么同崔内侍说的,人家说了,设席在南殿,无需我们劳累,把我的话都给堵了归去。”
容妤到底还是内心郁结,剧咳便减轻,她感受气血冲头,已经坐不住了。
一听阿婉的名字,容妤面露哀痛。
沈止瞒不过她,只好说出:“东宫是想在宴上给婢女正了名分。”
送走了内侍,他便筹算将此事说给容妤。
“现在阿婉女人不在南殿了,今后就都由起家来照顾姐姐起居。”
容妤心下五味杂陈,大要上还要回婢女一个漂亮宽宏的笑容,仿佛真的做到采取她了似的。
“估计,也是太后催得紧。”
“太后何曾体贴过南殿事件呢?怎就在婢女的事上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