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得很重,昏睡不醒,好几日都不见好,急得沈止不知所措,只能去求见东宫。
剩下沈润打量着沈戮神采,有些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赵太医在这时走出来,连连交代身边的沈止要照顾好夫人,制止她劳累忧愁,还压服了他开的药方后,三今后就差未几能好起来。
崔内侍也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皇兄去哪?”
崔内侍领了命,从速退下。
崔内侍只好坦言道:“南殿侯爷求见殿下,那位夫人病重有四日了。”
这话令容妤脑中一片恍忽,仿佛想起三月之前的那一日,东宫里一片慌乱之景,那提剑而来之人眼有肃杀,沈止被逼无法,不得不向他跪下,并哀告着:“只……只要留我们性命。”
“殿下可有要叮咛的?”
“我那里有甚么相好的。”沈戮瞪崔内侍一眼,“还不快说?”
“她都已另嫁别人,我怎还能对她有情呢?”沈戮淡淡笑过,“若真还挂念着,可就不成体统了。”
天气刚蒙亮,阿婉就被东宫的人带走了。
沈戮只道:“想说甚么,便说。”
容妤心中难受,为阿婉涂抹了药膏后,劝她早些歇息,便分开了。
废储如同阶下囚,没自在,没庄严,能求得一线朝气,已是豪侈事。
“唉,这倒也是,她都是你皇嫂了,是该早放下的。就是可惜……”沈润摇点头,不再说下去,只道:“待皇兄寻到一名合适的太子妃后,朝中上高低下也就不会再为此事多嘴多舌了。”
崔内侍带来容妤病重的那会儿,沈戮刚幸亏和九皇子沈润下棋。
沈戮不紧不慢地走完一颗棋子,吃掉了沈润的士,这才对崔内侍道:“若病了四日,怎本日才来?”
而阿婉只是因一把腊八米就沦落至此,可想而知南殿当今的职位,已是入了尘泥。
沈戮不再多说,踱步分开了。
待请了赵太医前去南殿后,已经是晌午风景,容妤还没有醒来,只昏昏睡着,待赵太医把过脉象后,崔内侍比沈止还急着问:“甚么病?莫不是……”
“想来婢女好歹也是给南殿侯爷做妾的,东宫不能太怠慢她,也该在南殿摆一宴,为婢女做个主。”沈戮说,“全当是为南殿夫人冲冲喜,病也能好得快些。”
一见有沈润在,崔内侍便不好开口。
“还得是皇兄啊,像我们这般小人物,太后都是不肯见的。”
沈止低叹一句:“夫人是芥蒂,自打阿婉分开以后,她便茶饭不思了……”
他率先去了正殿,远远瞥见沈止已经出了殿门,去外头的车辇上等待了。
沈戮皱着眉,“你见她病得重吗?”
沈止视而不见,赶她出去,婢女只得哭着退下。
一回房中,见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了,沈止偶然用膳,只怪是本身害了阿婉。
“若不是因明天是腊八……唉,都怪我,非要你们去上林坊!”
崔内侍得令退下,赶回正殿去对付沈止了。
“你亲身跟着赵太医去罢。”沈戮催道:“快去。”
“不打紧的,夫人。”阿婉含着眼泪,不敢哭出来,从速低下头去,“只要还能活着,还能留奴婢一条性命,也再别无他求了。”
“等等。”崔内侍喊住她,贼眉鼠眼地将一东西塞到她手上,叮咛道:“机警点儿,别错过这好机会。”
一听不是喜脉,崔内侍便放心下来,这才给沈止倒出空位,让他和赵太医详谈。
当天夜里,沈戮去了天子宫里的宴请后,便吃紧地回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