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先去了正殿,远远瞥见沈止已经出了殿门,去外头的车辇上等待了。
剩下沈润打量着沈戮神采,有些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婢女恭敬低头,将东西揣了起来。
“殿下可有要叮咛的?”
沈戮不再多说,踱步分开了。
“等等。”崔内侍喊住她,贼眉鼠眼地将一东西塞到她手上,叮咛道:“机警点儿,别错过这好机会。”
“南殿侯爷说是不敢来扰,实在是没体例了,才请殿下帮衬的。”
沈止怕本身打搅她歇息,便单独去配房。
沈戮眼有猜疑,倒是沈润惊呼一声:“四皇嫂病了?”接着又对沈戮道:“皇兄,这可不能怠慢了呀,那南殿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快快派去太医才行!”
赵太医摇点头:“回禀内侍大人,倒不是喜脉,夫人是忧思伤脾,情志不遂,这才沉痾不起。”
“妾身这便去筹办。”
沈戮瞥他一眼,面不改色道:“说罢,老九又不是外人。”
沈戮顿了一顿,俄然问崔内侍:“南殿自打他们入住以后,还没设席过吧?”
这话令容妤脑中一片恍忽,仿佛想起三月之前的那一日,东宫里一片慌乱之景,那提剑而来之人眼有肃杀,沈止被逼无法,不得不向他跪下,并哀告着:“只……只要留我们性命。”
容妤被继而连三的事情搞得头疼,她低咳几声,说着本身想要睡下了。
一见有沈润在,崔内侍便不好开口。
一回房中,见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了,沈止偶然用膳,只怪是本身害了阿婉。
一听不是喜脉,崔内侍便放心下来,这才给沈止倒出空位,让他和赵太医详谈。
“老奴明白,殿下放心便是。可另有其他要老奴办的?”
沈戮不紧不慢地走完一颗棋子,吃掉了沈润的士,这才对崔内侍道:“若病了四日,怎本日才来?”
沈润乖觉道:“我觉得……你总还会挂念着她一些的。哪曾想……你竟真的对她这般无情了。”
“那我可说了?”
待请了赵太医前去南殿后,已经是晌午风景,容妤还没有醒来,只昏昏睡着,待赵太医把过脉象后,崔内侍比沈止还急着问:“甚么病?莫不是……”
沈戮杀向他一个冷眼。
“皇兄去哪?”
容妤卧榻躺下,感觉身子倦乏,一想到阿婉就要分开,她泪水再度流下。
而阿婉只是因一把腊八米就沦落至此,可想而知南殿当今的职位,已是入了尘泥。
第一件事就是召见崔内侍,扯了些别的,才问起南殿环境。
“隔着纱幔,老奴不便去瞧,单凭悬脉时见了夫人手腕,是比之前肥胖了些。”
“她都已另嫁别人,我怎还能对她有情呢?”沈戮淡淡笑过,“若真还挂念着,可就不成体统了。”
“回禀殿下,从未有过。”
崔内侍领了命,从速退下。
容妤没有见得上她最后一面,一口郁气憋在心底,到底是病了。
沈止低叹一句:“夫人是芥蒂,自打阿婉分开以后,她便茶饭不思了……”
崔内侍得令退下,赶回正殿去对付沈止了。
出了房,崔内侍在院落里巡查一圈,很快便有婢女来见,她拜一拜崔内侍,看他表示她去车辇上取东西,没多一会儿,婢女便取来了很多燕窝和人参。
崔内侍也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沈戮皱着眉,“你见她病得重吗?”
废储如同阶下囚,没自在,没庄严,能求得一线朝气,已是豪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