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内侍带来容妤病重的那会儿,沈戮刚幸亏和九皇子沈润下棋。
当天夜里,沈戮去了天子宫里的宴请后,便吃紧地回了东宫。
他率先去了正殿,远远瞥见沈止已经出了殿门,去外头的车辇上等待了。
“她都已另嫁别人,我怎还能对她有情呢?”沈戮淡淡笑过,“若真还挂念着,可就不成体统了。”
沈戮瞥他一眼,面不改色道:“说罢,老九又不是外人。”
崔内侍还是不肯开口,沈润就笑道:“莫非是皇兄的哪个旧相好找上门来了?怕我晓得了奉告父皇与太后?”
容妤心中难受,为阿婉涂抹了药膏后,劝她早些歇息,便分开了。
一回房中,见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了,沈止偶然用膳,只怪是本身害了阿婉。
婢女恭敬低头,将东西揣了起来。
沈润乖觉道:“我觉得……你总还会挂念着她一些的。哪曾想……你竟真的对她这般无情了。”
“隔着纱幔,老奴不便去瞧,单凭悬脉时见了夫人手腕,是比之前肥胖了些。”
出了房,崔内侍在院落里巡查一圈,很快便有婢女来见,她拜一拜崔内侍,看他表示她去车辇上取东西,没多一会儿,婢女便取来了很多燕窝和人参。
沈戮顿了一顿,俄然问崔内侍:“南殿自打他们入住以后,还没设席过吧?”
待请了赵太医前去南殿后,已经是晌午风景,容妤还没有醒来,只昏昏睡着,待赵太医把过脉象后,崔内侍比沈止还急着问:“甚么病?莫不是……”
沈止视而不见,赶她出去,婢女只得哭着退下。
容妤没有见得上她最后一面,一口郁气憋在心底,到底是病了。
而阿婉只是因一把腊八米就沦落至此,可想而知南殿当今的职位,已是入了尘泥。
沈戮低声交代崔内侍:“带些燕窝和人参去南殿,就说是太后本日拨去的。”
“等等。”崔内侍喊住她,贼眉鼠眼地将一东西塞到她手上,叮咛道:“机警点儿,别错过这好机会。”
赵太医在这时走出来,连连交代身边的沈止要照顾好夫人,制止她劳累忧愁,还压服了他开的药方后,三今后就差未几能好起来。
容妤卧榻躺下,感觉身子倦乏,一想到阿婉就要分开,她泪水再度流下。
“妾身这便去筹办。”
崔内侍本来也是要出殿门的,余光瞥见沈戮的身影,便又赶快朝他这边疾步而来。
“想来婢女好歹也是给南殿侯爷做妾的,东宫不能太怠慢她,也该在南殿摆一宴,为婢女做个主。”沈戮说,“全当是为南殿夫人冲冲喜,病也能好得快些。”
沈戮沉吟半晌,终究道:“传我口谕,带赵太医去南殿诊治吧。”
“不过是些旧事罢了,本就不该再多提。”沈戮撂下这话,忽尔起了身。
沈戮不再多说,踱步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