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氛围更加死寂压抑,婢女怕得牙齿颤抖,直到沈戮终究重新开口:“你且归去吧,莫要被人发明你来过我这,如果不幸暴露马脚,你晓得了局是何。”
呵。
要知能被东宫太子惦记,这但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福分,她不过是一个废储的老婆,说句刺耳话,是过了水了的,也不是新奇货品,竟还摆起了架子!
觉得是沈止,她轻声问道:“侯爷?”
沈戮眼神阴鸷,他咬住牙关,需求让她尝尽他其中苦味。
崔内侍从速去办,刚一出了房,就闻声屋里传来砸碎杯盏、瓷器的声音。像是连纱幔都十足拆了下来,又觉不解恨,屏风也一并踹毁。
那内侍从屏风背面弓着腰出来,“请殿下叮咛。”
比及婢女分开后,沈戮才喊了一声崔内侍。
便只好耐着性子再求道:“夫人见过太子后,在东宫睡下也是不迟。”
“劳烦内侍转告太子。”容妤重新躺下身子,淡然道:“这厢已经睡下了,有事择日天亮再说吧。”
一守就是一下午,婢女从东宫返来后,就见他傻愣愣地坐在容妤门前不肯挪。
“容妤啊容妤,你不愧是定江侯的女儿,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我玩弄在鼓掌间。”
她用心从后厨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故伎重施般地将招数用在沈止身上,在他面前跌倒,姜汤洒他一身,烫得他惶恐失措。
方才,他站在容妤门前解释了好久,她仍旧是不吭一声,沈止干脆搬来凳子,坐在门口守着。
“不能留的,自是要措置洁净。”
崔内侍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恨得牙根痒痒。
他也就压下了破门而出、将人押上车辇的动机,只好一脸憋屈地出了南殿。
崔内侍可真是急火攻心,何如这桩事情不能轰动旁人,一旦惹醒了南殿其他人等,保不齐要闹出大事。
可话到嘴边,到底还是要变成好言相劝:“夫人莫要难堪老奴了,咱这些做主子的,都是哄主子高兴罢了,夫人全当不幸老奴,上车辇吧。”
容妤心中冷嗤,沈戮倒是个不怕天不怕地的,竟真的派人来接她。
沈戮天然晓得西边住着何人,便大抵明白了。
她浑浑噩噩地展开了眼,见一身影映在纸门上头。
婢女打量着沈戮神采,忍不住道:“殿下,奴婢有一事……需求呈报。”
沈戮望向窗外日头,他策画着时候,竟感觉现在的每一刻都难过至极。
“妾身对不住侯爷,是妾身不谨慎了!侯爷可烫得重了?”
她明显泪眼连连地承诺了他,却翻脸变卦,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
这般想着,他脸上逐步出现难掩的怒意,令婢女瞥上一眼,都要感觉心底发怵。
可他压下了肝火,并要人上了一盏白莲茶,也顾不得烫,他生生地喝下去,完整浇灭了心头火气。
沈止两腿被烫得又疼又热,他也顾不得抱怨婢女,只从速归去配房寻药膏擦拭。
“老奴清楚了,老奴这就去筹办。”
他有那么一刹时想要抓出笼子里的那只鸟儿,狠狠地掐碎鸟儿的身材。
崔内侍自当明白沈戮何意,但还是要叨教清楚才行,“老奴大胆一问,随行轿夫是否……”
沈戮望着面前一片狼籍,粗气直喘,想起昨日在车辇里的那一次唇齿相合,他又心头一软。
“这时候去过南殿,他们就留不得。”沈戮挥手,“再换一批。”
待归去了东宫,沈戮听了崔内侍的学舌,天然是满面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