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戮“嘶”一声,“可崔内侍送去你南殿的东西,都是由我事前一一过目标,断不会出差头。”
“我要人看茶吧。”他低声一句,负过手去,表示门外的容妤:“你且先出去坐。”
听闻脚步声,他一转眼,看向了躬身施礼的崔内侍,听了几句后,便又昂首定睛,找到了长廊这边的容妤。
容妤兀自点头,目光跟着崔内侍一起看去,他先下了长廊,穿过玉轮门,再上了石阶,直奔天井小榭内的高座。
沈戮目光便略过她眉间的愁苦之色,不由地前倾了身子,再道:“倒是你南殿上月出了赤字,东宫自掏腰包补了很多,你这月理应是要还上的。”
沈戮在这时起了身,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踱步向容妤,冷声道:“两月前我继任东宫,大小宴会不竭,贺礼也堆积如山,南殿却未曾有人来存候,已是不敬。但内侍房仍旧遵循端方扣除了南殿上月的月俸,总归是替你们南殿表白了忠心与礼数。”
容妤迟疑一会儿,迈进门槛。
容妤大胆问道:“不知何来赤字?殿下请明示。”
沈戮并未在乎她的要求,向前一步时,她不由地后退一步,感到身后有侍女仓促前来的法度时,她又心中不安地别开脸,似怕被人瞧见。
十一皇子毕竟还幼年,与九皇子只能对抗几招,春秋、剑术与体能都相差甚多,再加上九皇子的剑术已相对成熟,虚真假实窜改难测,很快便输在了九皇子剑下。
容妤略显局促,只低头道:“不必看茶了。”
别院只要这一处房能坐人,容妤自是清楚得很。
容妤本不在乎,但还是不由得心头一沉,想着有别的几名皇子在场,谈月俸之事有伤颜面。
一进里头,便见假山旁修建出了偌大莲池,哪怕这时节莲不开,也还是硬生生地在水面上嫁接满了姹紫嫣红。
侍女们向沈戮躬身,他只令道:“白莲根柢的热茶。”
直到她抬眼与崔内侍目光相会,他一侧头,表示容妤跟去后院。
半晌过后,配房的门“吱呀”一声被容妤推开。
皇嫂二字,实乃讽刺,容妤心中一阵郁气,可又不敢持续沉默,只得道:“殿下见怪的是。”
容妤余光瞥向他,见他乌青色的长靴踩在一地白晃晃的落花里,几簇流光飘飞在他的锦袍衣角,倒是流暴露一股子对劲。
他敛下眸,低声道:“崔内侍说了,你有要事寻我,想来你这般急仓促的,定是有所诉求。”他不觉得然地:“所为何事呢?”
容妤猜疑地抬开端,撞见他眼睛朴重勾勾地盯着她脸,令她心下一慌,赶快低下眼睛,恭恭敬敬隧道:“回禀殿下,比起上月,足足少了一百五十两。”
他语速放慢了些,持续道:“再来,是上月。太后生辰,宴请到了东宫,指明要带着南殿侯爷佳耦一同参宴,但你传给内侍的话是‘侯爷病了,怕倒霉了喜宴,便不来了’。可这贺礼也是不能少,东宫按例为你们补上,也算东宫宅心仁厚了。”
崔内侍明白她意,说着由本身前去亭中与太子通报,要容妤在此稍作等待。
沈戮低眼瞥她,俄然冷声问:“皇嫂,如何一言不发了?”
容妤跟在崔内侍的身后走在此中,内心说不清是甚么滋味。路过长廊拐角处,垂垂闻声深院里传来刀枪棍棒的声音,她眼神飘去那边,崔内侍便侧头同她提点了句:“是太子正与九皇子、十一皇子在参议剑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