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皇子毕竟还幼年,与九皇子只能对抗几招,春秋、剑术与体能都相差甚多,再加上九皇子的剑术已相对成熟,虚真假实窜改难测,很快便输在了九皇子剑下。
容妤迟疑一会儿,迈进门槛。
这一声“妤儿”实在吓得她心惊肉跳,不由地退后了几步,直到撞到冰冷墙壁,她躬身的模样极具狼狈与局促。
待车辇落定,她单独走下,便发明东宫的朱门已经改成了金朱色地漆,宫檐下吊挂的不再是琉璃灯,而是在烛火外罩着一层玉色翡翠。
直到她抬眼与崔内侍目光相会,他一侧头,表示容妤跟去后院。
而那上头坐着的,是名身穿月白根柢赤红凤鸟纹锦袍的青年男人。
“哦?”沈戮“嘶”一声,“可崔内侍送去你南殿的东西,都是由我事前一一过目标,断不会出差头。”
沈戮并未在乎她的要求,向前一步时,她不由地后退一步,感到身后有侍女仓促前来的法度时,她又心中不安地别开脸,似怕被人瞧见。
“我要人看茶吧。”他低声一句,负过手去,表示门外的容妤:“你且先出去坐。”
他腰间配着镶有白狐尾毛的琉璃玉,于晨光之下闪烁着灿烂明艳的光晕,映着他那张凌厉冷酷的容颜。
沈戮侧目,凝睇着她莹白的脖颈上,可一转眼,便瞥见了上头的淡淡红痕。他眼底闪现森然冷意之际,反倒是那久违的密切称呼从口中滑出:“妤儿。”
她又何罪之有呢?
容妤大胆问道:“不知何来赤字?殿下请明示。”
其他在旁看热烈的公主、朱紫都各自喝采,容妤则俄然愣住了身形,她生硬地站在走廊这头,不再向前。
他敛下眸,低声道:“崔内侍说了,你有要事寻我,想来你这般急仓促的,定是有所诉求。”他不觉得然地:“所为何事呢?”
沈戮不急着免礼,无认识地摩挲着拇指上玉扳,昂首眯眼时,目光扫过她周身,见她乌黑发鬓挽成矮堕,只戴着一支素净的红玉簪子,连玉翠都免除了。
他字字珠玑,毫无客气可言,如尖针普通刺进容妤心口,令她恍然认识到,他把这些细枝末节算计得清清楚楚,只待她登门请罪。
可落配之人又何有抉剔之资?容妤只急寻回月俸数额,便仓促绕过天井,直奔后院去了。
容妤跟在崔内侍的身后走在此中,内心说不清是甚么滋味。路过长廊拐角处,垂垂闻声深院里传来刀枪棍棒的声音,她眼神飘去那边,崔内侍便侧头同她提点了句:“是太子正与九皇子、十一皇子在参议剑艺。”
沈戮低眼瞥她,俄然冷声问:“皇嫂,如何一言不发了?”
容妤敏捷低下眼,不与他对视。
但是,当真是南殿有罪,还是她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