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灵不知所措地扶起她身，急得抽泣起来。
这周遭倒是没甚么人常来，池子里的水都有些绿了，宫女们懒得打理，只因沈戮曾说池子不吉。
这时节的池水冷得彻骨，容妤每扑腾一下，都觉到手臂上像是有无数根银针刺入般的剧痛。
这一掌下去，自是极其狠厉，婢女脸颊别去一侧，发丝也混乱了。
晓灵愤恚不已，她骂得口干舌燥，身子也冷，再转头一看，容妤已经伸直在角落里不省人事。
“本日也没有见到容四前来……”容妤喃声嘀咕，她俄然镇静起家，说了句“我要去皇宫城门”，而后又重重地坐回到石凳上，吓得晓灵从速扶她，当即一惊。
反倒是侍从小顺隔着大门，悄声劝了句：“别喊了，侯爷早就睡下了，睡得死呢，你再吵他也是听不见的。”
许是太冷了，容妤每走一步都艰巨得很，好不轻易挨到了亭子里，背靠假山倒是能讳饰些夜风，可还没等坐上一会儿，这天竟下起了雨。
晓灵心生不满，她脱下身上的单衣给容妤披上，可总归是不敷管用，容妤的身子还是暖不起来。
顷刻间，水花四溅！
“你疯了吗？夫人和侧夫人，哪个大哪个小？”
可晓灵喊到最后，嗓子都要哑了，沈止也没有呈现。
“诽谤？这清楚是究竟。”婢女不觉得然：“南殿连一盒像样的胭脂都没了，要如何能留得住两位夫人？我也就算了，不如姐姐出身崇高——可姐姐不该如此，理应另寻高枝才对。”
“侯爷！侯爷快出来啊，夫人被侧夫人推动水里了，这会儿都要冻僵啦！侯爷做主啊！”
傍晚时分，寒露深重，晓灵拍打着大门，气急废弛地喊道：“开门！哪个不长眼地锁了门，夫人还没返来呢！”
容妤还在逞强般地说着不碍事，她一心挂念容家，嘴里念着：“这般夜雨，或许能混出城门去见父亲……”可声音垂垂小去，她终是熬不住地晕眩倒地。
直到亭别传来了脚步声，晓灵昂首去看，当即满面骇然。
容妤没甚么神采，她左臂上的伤口只要一作痛，就会想起婢女可爱的嘴脸，便冷声回道：“你不是筹算要招摇过市吗？如何来了这么冷僻的地带？这可对不住你侧夫人的荣光。”
容妤大怒，当即抬起手去给婢女耳光。
好半天畴昔后，晓灵在岸上等得焦心不已，水面上气泡破裂几颗后，侍从终究浮了出来，并拖着容妤上了岸。
这一喊，倒是把四周的一些侍从喊了过来，有几个和晓灵是要好的，便赶快扎进水里救人，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
“瞧姐姐说的，我那里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婢女媚笑一声，“倘若真是趋炎附势，留在东宫多欢愉啊，就算做个通房丫环，也好过来南殿当甚么侧夫人。俗话说的话，宁家大师奴，不做小家妻，我可不像姐姐如许高洁，侯爷都落魄了，竟还肯跟着他刻苦。”
晓灵心疼道：“夫人，你再撑一撑，顿时就能归去南殿了，奴婢给你煮姜汤暖身！”接着又仇恨地骂道：“奴婢看到是侧夫人推你下水的了，奴婢归去定要与她实际！”
“小顺！”晓灵如见救星：“你先把门翻开，我是无所谓，可总不能让夫人冻在内里！”
围观的宫女与侍从们也就鸟兽群散，晓灵从速扶起容妤筹办归去南殿。
一起上，满身湿透的容妤冷得瑟瑟颤栗，她狼狈不堪，惹得很多路过的宫女侧目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