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仇恨地驳道:“我身子不适,吃不下,这就要回了,费事让路。”
“夫人可好些了?”晓灵跑到容妤面前,细细打量着她的主子,“奴婢一夜未眠,内心只想着夫人,老是担忧你在那配房里会被——”她及时闭了嘴,恐怕说漏了话。
“用膳以后,你家殿下便会准我分开?”她冷声问。
容妤听得神采发青、心惊肉跳,她一刻都不想在东宫多留,对晓灵沉声道:“走,我们归去。”
再一想,趁人之危又何妨?
一夜的雨,终究停了。
晓矫捷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全数讲给了容妤。
她眼里泪水涌出,情不自禁地又唤了声:“七郎。”
“就只要崔内侍……”
再转眼打量周遭风景,纱幔做工邃密,绣着朵朵杏花,天然不会是南殿配有的。
陈最一怔,也感觉在理,便道:“部属并无此意,只是不想殿劣等得心急,总之,还请夫人移步正殿。”他似威胁道:“夫人,部属想,你是晓得殿下脾气的。”
待到容妤回了神,她执意要分开,劈面却碰到陈最拦路,他长臂一伸,阻道:“夫人那边去?我家殿下有请正殿用膳,崔内侍眼下忙着为殿下换衣,便交由部属来办这差,夫人请吧。”
晨鼓响彻,五更天了。
容妤慌乱地穿戴好衣衫后,她悄悄地推开了配房的门,四下张望打量,见没有人在,她才稍稍放心。
她迩来受了太多的苦,日日惶恐,夜夜难寐,旧伤未愈,新病又添,倒是帮不上旁人一丝一毫。
他怔忡地松了手,在她感到欣然若失的刹时,他忽地将她紧紧地抱入了怀中。
她仍旧有些头昏脑涨,复苏半晌后,她缓缓地侧过甚——
陈最却道:“殿下说了,只要夫人用过膳,便会安排部属送殿下归去南殿。”说罢,他上来就要抓容妤手臂,吓得晓灵赶快拦在容妤身前。
陈最点头道:“殿下确是如许说的。”
她现在混浑沌沌,这般环境下,岂不是成了趁人之危?
沈戮低低吐出一口气,心口的炎热已然失控,但转念又想——
沈戮清算了一番衣衫腰带,他站在门旁,淡淡扫过容妤背影,留步道:“吃过再走吧。”
他不就是她口中既趁人之危、又趁火打劫的贼人么?
容妤一听,当即懂了昨夜的后果结果,她拉过晓灵,抬高了声音问道:“可有旁人瞥见我们进了东宫?”
只此一句,终令沈戮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