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怒极反笑,他感觉风趣至极,眯起眼对容妤道:“你我昨夜翻云覆雨,水乳融会,你一口一个‘七郎’,哭着求我的不幸模样非常令我动情。如何,到了今早,你竟想不认账了么?”
“如何,你也晓得我要去做何事吗?”
室内堕入了死寂。
“皇嫂。”可他到底还是按捺住了气愤,压抑着心头烦躁,对她低声道:“坐吧。”
而现在的房里,沈戮手里的剑仍未放下,他抓着容妤重新回到桌案旁,将她生生地按在椅子上,逼问她道:“你不是怕有违品德吗?为何方才还敢让旁人瞥见你在我房中?为何拦我?!”
“殿下。”陈最带了人来,抬眼瞥见沈戮挥了手,便识相地退下,临行时,紧关了门。
沈戮嘲笑道:“倘若我偏要走这条天理难容之路,你又能奈我何?”
容妤的眼泪滑落,“殿下若要怪臣妇,只拿臣妇一人问罪便是,莫要连累无辜之人。”
沈戮神采一凛。
容妤终究挪了步子,在沈戮的劈面坐下来,但没有动任何吃食。
容妤见状自是满心猜疑,她转头问他:
容妤跟从陈最来到殿内偏房时,沈戮已耐久候了。
“皇嫂,究竟是我要自重,还是投怀送抱的你需求自重呢?”
沈戮深深地吐出一口郁气,他弯下身来,切近容妤脸颊,一字一句道:“你内心清楚得很,若要我问罪你,我自是不忍。可你口口声声甚么有违品德、于理分歧,我听着心烦,干脆把管束你心的人杀了,人间就再无品德可言!”
沈戮俄然低低一笑,那笑声令容妤感觉心惊肉跳。
“以‘臣妇’自称,有何不对么?”
晓灵哆颤抖嗦地抖着身子,被崔内侍命道:“守紧门口,再不能呈现方才那种环境,闻声了没?”
徒留容妤一人站在沈戮面前。
“你昨夜可不是这般无情的。”
沈戮看了她好久,俄然就倔强地端起一碗清粥到她面前,接着又道:“我本日会宣张太医来为你诊脉,你胳膊上的伤还未病愈,想必热度是退了,可身子怕还是虚——”
不过是一夜之间……她竟换了副模样。
容妤心头发怵,似被吓到了普通,连连点头道:“臣妇、臣妇不想殿下做出不成挽回之事……”
想来昨晚还在他怀中娇声抽泣,这会儿却冷着脸,摆了然对他的讨厌,实在是令他怒意难忍。
容妤仍旧是垂着眼,“臣妇知本身没甚么能与殿下互换的东西,但唯独此事,恳请殿下能够帮衬臣妇,臣妇必然——”
容妤哽咽一声,“殿下乃东宫太子,决不能错上加错。”
“殿下……你……为何拿剑……你要做甚么?!”
崔内侍从速把门关好,转头张望周遭,幸亏没有旁的宫女呈现,不然可真是杀不过来了。
容妤略有惊骇,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臣妇的确不明白殿下的意义。”
提及昨夜,容妤心下颤抖,她别开脸:“臣妇不懂殿下在说甚么。”
容妤猛地抬开端,她手脚都在颤,忍无可忍般地对沈戮说道:“昨夜之事无需再提及,殿下理应清楚,昨夜是弥天大错!”
容妤重重跌倒,房门被沈戮一脚踹开,她吓得再度爬起,追逐着抱住他的腿,惊呼一声:“臣妇哀告殿下沉着半晌!”
容妤未曾昂首看他,只觉心中沉郁更深,又莫名地心生腻烦,真想尽快分开这里。
容妤的双颊爬起了羞愤的绯红,她咬牙道:“还请殿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