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向崔内侍承诺道:“大人放心,部属再不会失守。”
“如何,你也晓得我要去做何事吗?”
“殿下。”陈最带了人来,抬眼瞥见沈戮挥了手,便识相地退下,临行时,紧关了门。
容妤猛地抬开端,她手脚都在颤,忍无可忍般地对沈戮说道:“昨夜之事无需再提及,殿下理应清楚,昨夜是弥天大错!”
想来昨晚还在他怀中娇声抽泣,这会儿却冷着脸,摆了然对他的讨厌,实在是令他怒意难忍。
或许是“东宫之主”的称呼惊醒了沈戮,他默了一默,低头看向泪眼连连的容妤,内心窜起一股知名之火,猛地将她捞了起来,提动手里宝剑归去了屋内。
室内堕入了死寂。
瞬息间,沈戮下颚一紧。他面上神采虽毫无颠簸,可周身气味已经森然骇人。
沈戮看了眼容妤,哂然一笑,“还要我起家请你来坐吗?”
可沈戮像是失了明智,明知此处是东宫正殿,过往宫女无数,若被旁人瞧去,必然惹起是非。
容妤终究挪了步子,在沈戮的劈面坐下来,但没有动任何吃食。
容妤见状自是满心猜疑,她转头问他:
沈戮怒极反笑,他感觉风趣至极,眯起眼对容妤道:“你我昨夜翻云覆雨,水乳融会,你一口一个‘七郎’,哭着求我的不幸模样非常令我动情。如何,到了今早,你竟想不认账了么?”
沈戮俄然低低一笑,那笑声令容妤感觉心惊肉跳。
容妤略有惊骇,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臣妇的确不明白殿下的意义。”
沈戮深深地吐出一口郁气,他弯下身来,切近容妤脸颊,一字一句道:“你内心清楚得很,若要我问罪你,我自是不忍。可你口口声声甚么有违品德、于理分歧,我听着心烦,干脆把管束你心的人杀了,人间就再无品德可言!”
沈戮一眼都不看她,抬手抓住她肩头,一把将她扯开在地上。
容妤的眼泪滑落,“殿下若要怪臣妇,只拿臣妇一人问罪便是,莫要连累无辜之人。”
沈戮嘲笑道:“倘若我偏要走这条天理难容之路,你又能奈我何?”
桌上摆着各式百般的清粥、糕点和香茶。
“殿下可否准予臣妇出宫见家人?”容妤截断了他的话。
他堂堂东宫太子,何曾遭人这般冷待。
而现在的房里,沈戮手里的剑仍未放下,他抓着容妤重新回到桌案旁,将她生生地按在椅子上,逼问她道:“你不是怕有违品德吗?为何方才还敢让旁人瞥见你在我房中?为何拦我?!”
容妤跟从陈最来到殿内偏房时,沈戮已耐久候了。
容妤哽咽一声,“殿下乃东宫太子,决不能错上加错。”
“殿下……你……为何拿剑……你要做甚么?!”
容妤诺诺一句:“弑兄夺妻,更加天理难容。”
容妤未曾昂首看他,只觉心中沉郁更深,又莫名地心生腻烦,真想尽快分开这里。
长廊里的崔内侍吓得驰驱而来,跪地求着沈戮:“殿下关起门来吧,老奴求殿下了,此事非同小可,殿下乃东宫之主啊!”
这话可当真触怒了沈戮,他冷下脸,诘责她:“你胆敢再说一遍?”
徒留容妤一人站在沈戮面前。
晓灵哆颤抖嗦地抖着身子,被崔内侍命道:“守紧门口,再不能呈现方才那种环境,闻声了没?”
便是这时,候在外头的陈最与晓灵瞧见了这边风景,本想上前,但见沈戮手里提剑,自是谁也不敢冒然解缆,都赶快低下头,恐怕多瞧了一眼会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