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昨夜,容妤心下颤抖,她别开脸:“臣妇不懂殿下在说甚么。”
可沈戮像是失了明智,明知此处是东宫正殿,过往宫女无数,若被旁人瞧去,必然惹起是非。
“有违品德……于理分歧……”他反复这几个字眼,而后笑意蓦地褪去,随即起了身穿过屏风,拿起挂在墙壁上的一柄宝剑便要疾步冲去内里。
“以‘臣妇’自称,有何不对么?”
“殿下可否准予臣妇出宫见家人?”容妤截断了他的话。
室内堕入了死寂。
容妤重重跌倒,房门被沈戮一脚踹开,她吓得再度爬起,追逐着抱住他的腿,惊呼一声:“臣妇哀告殿下沉着半晌!”
便是这时,候在外头的陈最与晓灵瞧见了这边风景,本想上前,但见沈戮手里提剑,自是谁也不敢冒然解缆,都赶快低下头,恐怕多瞧了一眼会没命。
“殿下……你……为何拿剑……你要做甚么?!”
沈戮俄然低低一笑,那笑声令容妤感觉心惊肉跳。
沈戮一眼都不看她,抬手抓住她肩头,一把将她扯开在地上。
晓灵用力点头。
沈戮深深地吐出一口郁气,他弯下身来,切近容妤脸颊,一字一句道:“你内心清楚得很,若要我问罪你,我自是不忍。可你口口声声甚么有违品德、于理分歧,我听着心烦,干脆把管束你心的人杀了,人间就再无品德可言!”
“殿下。”陈最带了人来,抬眼瞥见沈戮挥了手,便识相地退下,临行时,紧关了门。
徒留容妤一人站在沈戮面前。
容妤颤着嘴唇,惶恐不安地喃声道:“实在是有违品德……于理分歧。”
而现在的房里,沈戮手里的剑仍未放下,他抓着容妤重新回到桌案旁,将她生生地按在椅子上,逼问她道:“你不是怕有违品德吗?为何方才还敢让旁人瞥见你在我房中?为何拦我?!”
沈戮看了她好久,俄然就倔强地端起一碗清粥到她面前,接着又道:“我本日会宣张太医来为你诊脉,你胳膊上的伤还未病愈,想必热度是退了,可身子怕还是虚——”
“休要搬出东宫压在我头上!”沈戮气愤道:“你若真是为我着想,就不会在昨夜唤我那声‘七郎’了!”
容妤终究挪了步子,在沈戮的劈面坐下来,但没有动任何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