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被夫君捡到了!”容妤顺势侧过身形,暴露本身白腻的右耳,娇嗔道:“夫君快帮我戴上吧。”
容妤余光打量身侧的沈止,见他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戮,那眼神意味深长,令容妤心生疼惜。
容妤默了一默,道:“他是替太后传话,总归是太后的旨意。”
高座上的沈戮正一边小酌青瓷杯中的佳酿,一边打量着台下的容妤和沈止。
容妤迫不得已地同他述了然此中的短长干系,又借着崔内侍之口讲起太后不满南殿,以此来剥削俸禄。容妤担忧沈止的病,也怕养不活一殿的丫环和侍从,而去了此次宴请,也能讨太后欢心。
容妤内心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浮出笑意,她凝睇着沈止面庞,抬手为他捋过额前垂落的鬓发,举止中尽显浓情。
容妤为他抚着背脊,更是忧心起来:“我已让阿婉为你煎药,本日服了药便不会再咳了,待你我参完东宫宴请,拨来的俸禄也充足你下月用药……我只盼夫君安康无灾,旁的我是不管的!”
侍卫通报,入了席间,很多目光送达而来,或核阅,或惊奇,亦有轻视与讽刺。
待推杯换盏后,器乐班也奏起乐曲,歌女舞姬倾巢而出,在丝竹迭奏声中踏歌而舞。她们身姿曼妙,风情万种,一时之间花影风动,如天上人间。
太后在这时举起手中杯盏,请宴间众臣举杯共饮,同赏这东宫满园梅。
沈止舒展眉头,反问容妤一句:“他崔内侍能做得了太后的主?”
罢了。
容妤点头应好,悄悄地起成分开。
容妤不堪酒量,这会儿已经有些头晕目炫,幸亏平乐贪玩,忙着和其别人欢乐,也临时顾不上她了。
阿婉一大早便打好了水盆送进容妤房内,见她已经坐在铜镜前打扮,便欣喜地问夫人是不是也要去插手太后在东宫设的夜宴。
那人没说话,反倒是摊开手掌,一抹翠绿躺在他掌心。
“忍忍便罢了。”容妤安慰沈止,“崔内侍也承诺,只要我们此次去参宴,太后也就不计前嫌,该给的俸禄不会再少一分。”
出了大殿,劈面便有夜风吹来,但她酒意上头,脸颊又滚烫,就顺着长廊朝背面的花圃前去,唯有那边僻静。
他本日穿了件雨过天青色的锦衣,领口与窄袖边沿都绣着金朱暗纹,月华一照,熠熠光辉,自是极富荣光。
固然废储不会缺衣少粮,可上好的缎子和锦衣也是穿不到的,容妤伉俪身上的都是客岁的款式,胜在二人气韵不俗,旧衣也显姿容矗立。
公主平乐顺着沈戮的视野望去,发明废储佳耦后,当即高兴道:“是皇兄和皇嫂!我这便去亲身敬他们一杯!”说罢,就提着酒壶朝长桌最尾端前去了。
容妤便悄声同身边的沈止说道:“我有些热了,想出去透透气。”
忙低头去找,定是落在了来时的路上。
她摇点头,抬手捋发丝去耳后,却触碰到耳垂上一只翠玉珠子不见了。
容妤悄悄点头,回身看向沈止,他正站在窗旁眺望内里的宫墙,容妤怕他受寒,唤他离窗子远些。
“不要。”容妤按住他手腕,表示太后与天子,“你我一同离席,他们会多虑,更何况我只是去后花圃吹吹风、醒醒酒。”
沈止顺服地回到容妤身边,又要阿婉帮她选今晚佩带的耳环,阿婉感觉玳瑁新月珍珠这对最配夫人容颜,莹白如皎,美若玉盘。
沈止便道:“那好,你先去,我一会儿再去后花圃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