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哭得大声,担忧会被旁人闻声。
陈最不明其意,还是领命前去书房。
“不知太后驾到东宫,有失远迎。”沈戮几个大步进了殿中,一撩裙裾,便要行膜拜大礼。
沈戮余光瞥去屏风刺绣的鸟图,雄鸟通体鲜红,雌鸟身细尾长,脚为暗色橄榄绿。两只红鸟反比翼双飞,相互对望,倒是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
容妤擦了擦眼泪,低声道:“你出去。”
阿梅连连点头:“岂止是一次,这三个多月来,刑部那魏狗几近每隔五日就来上一遭,小则搜索,大则私刑,关着老爷鞠问个一天一夜倒是轻的,最起码没脱手。赶上他气不顺了,就拿老爷和奴婢这些人撒气,容四的牙都被打掉五颗了,自打魏狗晓得他去和蜜斯通风报信过,差点没把他腿给卸了。”
而眼下,沈戮已经快马加鞭地回到了东宫。
阿梅见状,当即惶恐,她可从未见到太蜜斯落泪,就连定江侯被抓去朝廷鞠问那日,蜜斯都是沉得住气的。
贰心中晓得太后此番必是来者不善,便不能被她在这类节骨眼抓住了话柄。思及此,他眼神一沉,大喝声“驾”,催着追云加快了四蹄翻飞的速率。
太后缓缓抬手,免道:“太子何必这般发兵动众地行此大礼?快来哀家身边,正等着有话问太子。”
可一想到这今后的日子都将这般屈辱,连为父亲讨情的机遇都不给她,这叫她如何能活得下去?
“我涓滴不知情……”容妤面色惨白,两眼含泪,她还傻傻地觉得刑部那次撤走后,便不会再来找容府费事。
“奴婢听闻……”阿梅怯懦道:“是东宫想要老爷认甚么罪。”
至于容妤,也不过是他玩弄在掌内心的一只雀鸟,她的羽毛尚且斑斓,他还情愿多瞧上几眼,一旦华丽式微,即使是有着幼年情素加持,她也将成为他眼中的臭虫。
想到此处,容妤更加哀戚,一声低泣按捺不住,终是引来了门外的动静。
沈戮一摆手,表示他不必再说,只同紧跟身后的陈最道:“去把我放在书房里的红锦盒拿到正殿。”
沈戮当即上前,太后便指着屏风上的两只红鸟问道:“太子,哀家看了一全部早晨了也看不懂,这是甚么鸟?”
“可阿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们究竟还想得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