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不由得松口气,“我这就把这边的那一份也呈给太子,总算是逼他写下了名号。”
崔内侍长叹一声道,终究心一横,战战兢兢道:“怕是……怕是那南殿夫人她——小产了!”
沈戮闻言一愣。
崔内侍环顾四下,满头盗汗地悄声道:“殿下,此处不是说话的处所。”
崔内侍一怔,犹疑着:“自是右手……”
正巧遇见陈最从长廊里走回,他身上染满了血腥,一股恶臭劈面而来,崔内侍嫌弃地捏着鼻子,嘴里却忍不住问道:“如何样了?”
崔内侍心中大骇,叮咛如玉:“管好嘴巴!”接着,便大步流星、踉踉跄跄地去寻沈戮。
“还敢吞吐?”
如玉果断道:“打从夫人进了东宫,便都是奴婢服侍在她身边,本日这类环境是从没见到过的,只怕是……已经……”
沈戮不耐道:“究竟如何了?快说!”
沈戮点头,低声道:“父皇,儿臣很担忧皇兄的身子骨,他毕竟不算结实,只怕再科罚下去会闹出性命。”
公然见到晓灵忙不迭地抱着盆子跑出来,他一把将她拉过来,瞥见她盆中的亵裤,蹙眉道:“这是如何回事?”
这话令沈戮心中惶恐不已,可也很快就沉着了下来,他含笑一下,终是贯穿了天子的企图。
不巧的是,这会儿的沈戮正在前去去天子寝宫的路上,他带着两份和离书,都是要拿给天子的。
“老奴服从……”
天子便拍了拍他的肩头,“风声还没有传入太后耳中,太子要珍惜这难能宝贵的几个时候才是。”
现在的容妤的确是气若游丝,她卧在床榻上昏睡不醒、满头盗汗,沈戮伏在她塌边去唤她名字,她只艰巨地抬了抬眼,再有力回应。
晓灵吓得紧抿嘴唇,连连点头。
“就看太子想留不留他一口气了。”陈最取出绢帕,擦拭动手掌上的血水,反问崔内侍:“那娘子签了?”
半柱香的工夫畴昔后,天子打量着那两份和离,锁眉感喟道:“这也是毫无体例的事,沈止罪恶,理应不该再连累到容家身上,和离以后,也就桥归桥路归路,毕竟是沈止一人做事一人当,太子,你考虑得倒是全面。”
崔内侍只好说出是容妤倔强,侍卫才不得已用刀刃划破了她手指,这会儿都已经包扎好了,倒不碍事。
这厢出了沈戮的书房,崔内侍背脊发凉,心想着今后行事需求格外谨慎谨慎才是,谁若敢伤了那南殿娘子半毫,都能够会赔上性命。
沈戮起家辞职,仓促出了门去,冷声斥责崔内侍:“你慌镇静张地跑来这里做甚?”
沈戮竟有些参不透天子的企图,也不敢多问,只能紧蹙了眉头,低头道:“儿臣……自当妥当措置此事。”
而眼下,南殿侯爷半死不活,和离书也落定,太子乃至还把南殿的侍女接进了东宫,这步步为营,摆了然就差昭告天下。
如玉吓得当即去办,晓灵不忍分开容妤身边,遭到沈戮杀来一个刻毒的眼神,也只得退出房内。
晓灵仇恨的怼如玉:“我家主子都性命关天了,你还怕你主子沾上那么点儿血气了……”
容妤在这时收回一声嘤咛,她嘴唇微微干裂,令沈戮手足无措地对她道:“你再等等,太医顿时就来……”话到此处,他想起昨晚在暗室里的所作所为,不由痛心疾首地咬紧了牙关,“妤儿,我——”
可崔内侍做梦也没想到自家主子会做出此等行动,本觉得只是迷恋他嫂嫂美色,但现在来看,仿佛也不是那么简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