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明朗的声音从孙恩的背后响起:“大祭酒,这只怕怪不得刘里正,毕竟当年卢大祭酒(卢悚)在这里起兵谋反,害了很多京口的乡亲,不但刘里正一人,其他的京口公众,到现在也对神教没法放心,还请您了解。”
檀凭之笑道:“想不到卢持剑和刘大哥竟然是儿时故交,真的是太出人料想了。看来明天刘大哥你来对了呢!”
以是卢悚目睹出头有望,干脆一咬牙插手了天师道,而这卢循作为卢家的后起子侄,倒是跟出身郡功曹家的刘裕成了门当户对,从小在一起玩耍。
檀凭之赶紧说道:“刘大哥,我来先容一下,这位是孙恩孙大祭酒,乃是孙泰教主的首席弟子,也是他的侄儿,卖力教主的安然保护事件。”
这个为首的道人端倪清秀,一缕玄色的长须及胸,倒是没有多少仙风道骨的风采,眉宇之间,透出一丝难言的狠厉之色。
他转而对着孙恩说道:“孙祭酒,这位就是我明天早晨跟您说过的刘裕刘里正,明天早晨就是他仗义脱手,打跑了刁弘,救下了我们的。”
檀凭之笑道:“教主是朱紫,因为驱邪捉鬼,广施恩德,也不免有些仇家,传闻之前在江南也经历过几次刺杀,以是他的身边,是少不了一些保护的。”
刘裕勾了勾嘴角:“按大晋律令,是不答应私家在都城四周的重地照顾兵器的,京口是重镇,公开地让这么多弟子带刀佩剑,真的能够吗?”
孙恩面无神采地说道:“教主跟那刁逵刁刺史也算有些友情,入我五斗米道者,皆是兄弟,就算刘里正不脱手,我们也会为你们讨情的。檀道友,看起来你带来的刘里正,对我教并不是很感兴趣啊。”
当年卢悚谋反,全族被诛,卢循因为年幼免罪,被天师道中人接走,与刘裕这一别,就是好几年,却没有想到,这个儿时玩伴,明天会在这里相见。
孙恩点了点头,语气有所和缓:“不错,在我天师道中,教主的保护,也是他的亲传弟子,从小在教主身边,学习道法与剑术,成年以后,四周传道,有所进献者,则升为各地的祭酒、大祭酒。”
巨汉的一双铜铃大的牛眼,几近要暴出眼眶,这双眼睛里凶光闪闪,直楞楞地盯着刘裕,脸上的横肉都在跳动着,那模样,恨不得要把刘裕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