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凭之看着刘裕,冲动地说道:“刘里正,你要为我们作主啊!我们千辛万苦,出世入死,好不轻易从北方来到了江东,这一片忠心,天日可鉴哪!可不要欺负我们远道而来,无权无势,就要我们当僮仆仆从!”
刁毛正在一脸奉承地为刁公子扇着扇子,脚步声响过,刁公子抬起了头,看到刘裕直入天井,神采微微一变,转而嘴角边勾起了一丝邪邪的笑意。
刘裕的双眼圆睁,大声道:“谁给了你的权力,能超越国法?”
“此人谁啊,看模样是个懦夫,出来想干吗?”
刘毅一转头,看到刘裕,也为之一愣:“刘裕,你来这里做甚么?”
“嗨,老李,你连此人都不熟谙么?这但是大名鼎鼎的蒜山乡的里正刘裕啊。”
只听到刘毅大声道:“你们这些北方流人,好生不讲事理,朝廷肯收留你们就不错了,还要跟朝廷还价还价吗?实话奉告你们,不做刁家的僮客,就自生自灭吧。”
刘裕在上午见过的州中处置刘毅,这会儿就在批示动部下的人保持次序,而魏咏之、檀凭之和孟昶这三人正站在最前面,和其他的十几家北方流人一起,面红耳赤地在跟他争着甚么。
刘裕站起了身,看着贵公子,沉声道:“我晓得你是刁刺史的弟弟,可不晓得你的名字。并且,你并非刺史,为何会有天子节杖?能不能给我京口父老一个解释呢?”
魏咏之的三片兔唇不断地开开合合:“是啊,不是说朝廷会拿出地盘安设流人吗,不是说江南有大片的无主荒地能够分给我们吗,为甚么现在不给?”
大堂之上,脸上涂满了白粉,面色阴冷的刁公子大喇喇地跪坐在刺史的大位之上,冷冷地看着天井当中产生的统统。
刘裕排开世人,向着刺守府内走去,这些围观的公众有些本能地想要转头叫骂,可一看是刘裕这条浑身横肉的大汉突入,不管熟谙的还是不熟谙的,都纷繁让开。
刘毅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说道:“刘裕,我劝你少管闲事,这事不是你一个里正所能问的!再说,我们如何欺负这些北方流民了?”
刘裕的眉头一皱,看着刘毅,沉声道:“这些人说的莫非不是究竟吗?如果你们按法规办事,还会吵成如许!?”
“秦虏意欲入侵,这京口之地,拱卫都城。是以天子特诏,使家兄持节,都督京口诸军事,家兄另有政务交代,特命吾先持节接办本州事件,体察民情,便宜处置,如有作奸不法,方命不从者,可持节斩之,汝知否?!”
直到他那昂扬矗立的身躯消逝在门内时,这条通道才重新合上,而看热烈的人们也收回一阵纷繁的群情。
说到这里,刘裕看着在堂上冷眼旁观的阿谁刁公子,沉声道:“另有这位刁公子,你明显晓得他不是刺史,只是刺史的家人,为甚么就让他如许堂而皇之地坐在刺史之位上?刘毅,你想要攀附权贵也不能公开违背国法吧。”
“甚么?就是阿谁号称拳横腿霸的京口刘大吗?三届武魁首的阿谁?”
贵公子哈哈一笑,摸了摸本身的鼻子:“此物,汝识否?!”
刘裕咬了咬牙,跪了下来,而四周的统统人,不管是北方流民还是天井中的吏员与衙役们,也都跟着跪下,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刁毛对劲地哈哈大笑起来,那又尖又利的声音在全部天井里回荡着:“小子,看清楚了吗?这是节杖!有这节杖的,叫持节,懂吗?见节如见天子,你们这帮乡巴佬,看到节杖还不跪,想要造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