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桦木马车,精美富丽,车厢的四角,挂着银制的风铃,一起奔来,叮当不竭,架车的车夫,一鞭鞭地抽在四匹红色骏马的背上,这四匹高头骏马,奔蹄如飞,载着这辆豪华的马车,一起而来,远远落在前面的有三十余骑,个个披甲背弓,皆是健者。
刘裕很想问明白孙无终是如何回事,但是他晓得,这个时候不能多嘴,而他身边的那些个兄弟传闻明天能看到女人,一个个都两眼放光,连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一阵马车的铃声由远而近,伴跟着缓慢的马蹄声响,孙无终的嘴角勾了勾,沉声道:“来人,放拒马!”
四五部拒马被刘裕等人横在了营门口,而列队的兵士也早已经在孙无终的批示下退入了营内,哨楼之上排满了弓箭手,栅栏以后,槊手们持槊相对,这回他们举着的不再是包了布头的木棍,而是锋锐难当,闪着寒光的步槊,杀气腾腾,举而不发。
孙无终沉声道:“虎帐有虎帐的端方,即便是天子驾临,也不能在营中驰马纵车,放拒马,拦住来人,本将军要让他们遵循军中规律!”
刘裕心中一动,暗道,甚么朱紫会来看我?莫非是谢将军吗?自当兵以来,每天只是跟孙无终打交道,谢玄向来没有呈现过,但他作为一军主帅,特地来看一个小兵,合适吗?
孙无终摇了点头,收回了刚才打在檀凭之软肋上的一拳:“早就跟你们说了,不管何时,都要保持充足的警戒,即便是对下属和身边的人,也要打起十二万分的重视,要不然,亏损的只是你本身!”
一串熟谙的,银铃般的笑声从车中传出:“呵呵呵呵,想不到这乘车飞奔,是这么成心机的事,不过,桓公子,能停一下下吗?我,我有点晕。”
孙无终勾了勾嘴角,走到了刘敬宣的面前,俄然抬起手,食指中指一捏,再猛地一弹,“啪”地一声,刘敬宣的额头上一下子就隆起了一个姆指粗的包,红红的,直接让他看起来成了个独角兽。
刘裕点了点头,与刘敬宣,魏咏之等人飞奔而出,跑到了栅栏以后的辎重车四周,搬起了几块长约三尺,高达半身的实木拒马,这些东西是在疆场上用来防敌军马队打击的停滞物,能够说是步兵禁止马队的关头战术道具,却没想到,明天竟然用在了来营中拜候的所谓高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