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马车的铃声由远而近,伴跟着缓慢的马蹄声响,孙无终的嘴角勾了勾,沉声道:“来人,放拒马!”
孙无终勾了勾嘴角,走到了刘敬宣的面前,俄然抬起手,食指中指一捏,再猛地一弹,“啪”地一声,刘敬宣的额头上一下子就隆起了一个姆指粗的包,红红的,直接让他看起来成了个独角兽。
刘敬宣吓得一个机警,入营以来,还很少看到孙无终如此严厉过,他赶紧站直了身子,大声道:“诺!”
孙无终沉声道:“虎帐有虎帐的端方,即便是天子驾临,也不能在营中驰马纵车,放拒马,拦住来人,本将军要让他们遵循军中规律!”
孙无终没好气地骂道:“投胎以来没见过女人吗?看看你们一个个象啥样。本将军再说一遍,七禁令五十四斩里的每一条,明天如果犯了,那就别怪本将军法律无情了,到时候,可不是弹一下就能混畴昔的!”
四五部拒马被刘裕等人横在了营门口,而列队的兵士也早已经在孙无终的批示下退入了营内,哨楼之上排满了弓箭手,栅栏以后,槊手们持槊相对,这回他们举着的不再是包了布头的木棍,而是锋锐难当,闪着寒光的步槊,杀气腾腾,举而不发。
一串熟谙的,银铃般的笑声从车中传出:“呵呵呵呵,想不到这乘车飞奔,是这么成心机的事,不过,桓公子,能停一下下吗?我,我有点晕。”
孙无终摇了点头,收回了刚才打在檀凭之软肋上的一拳:“早就跟你们说了,不管何时,都要保持充足的警戒,即便是对下属和身边的人,也要打起十二万分的重视,要不然,亏损的只是你本身!”
这一下“弹指神通”,是孙无终的独门绝技,这些天来全队高低几近没有人没吃到过这一招,就连刘裕也给弹过两次,刘敬宣就更不消说了,固然他是如此的一条壮男人,但给这么一弹,也是痛得眼泪都将近流了出来,脑袋也不免为之一缩。他的抄本能地捏成了拳头想要反击,但敏捷地规复了明智,就是站在那边,一声不吭。
一辆桦木马车,精美富丽,车厢的四角,挂着银制的风铃,一起奔来,叮当不竭,架车的车夫,一鞭鞭地抽在四匹红色骏马的背上,这四匹高头骏马,奔蹄如飞,载着这辆豪华的马车,一起而来,远远落在前面的有三十余骑,个个披甲背弓,皆是健者。
两根庞大的木柱,高达两丈不足,相隔一丈二尺,相对而立,构成了大营的入口辕柱,上面高高地飘荡着晋军的大旗,一头张牙舞爪,肋生双翅的豹子,在旗上随风而舞,透出一股子肃杀之气。
刘裕心中一动,暗道,甚么朱紫会来看我?莫非是谢将军吗?自当兵以来,每天只是跟孙无终打交道,谢玄向来没有呈现过,但他作为一军主帅,特地来看一个小兵,合适吗?
刘裕很想问明白孙无终是如何回事,但是他晓得,这个时候不能多嘴,而他身边的那些个兄弟传闻明天能看到女人,一个个都两眼放光,连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檀凭之心中对劲,正待大声应对时,俄然只感觉肚子一疼,五脏六腑一下子就象移了位一样,说不出的难受,他一张嘴,“哇”地一声,把刚才吃的早餐全都吐了出来,连黄色的胆汗,异化了胃液,也被他大口地呕在了地上,氛围中顿时满盈起了一股刺鼻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