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圆儿一鼓作气的排闼而入,尚未看清屋内场景,就跪地叩首道:“表蜜斯,还望你菩萨心肠,救救我阿哥。”
丫环朱珠闻言,也替她欢畅。
府内婢女奉侍完主子用膳后,轮番各自回仆人们地点的配房吃炊事。
待赵氏一走,赵瑾琳便仇恨的将身上的衣裙脱光,浑身难受的从木柜中拿出一套洁净的衣衫,穿戴起来。
丫环朱珠被她笑着呵叱,心底有些不悦,脸上却不露分毫,还是笑容如花道:“圆儿姐姐真是更加娇俏了,你瞧瞧现在刚到表蜜斯跟前服侍一月,便跟换了小我似得,人也更加灵动,如果让哪家的公子哥瞧见,岂不是要勾了魂去。”
未时,闹腾好久的县公府才完整规复安好。
若非赵氏,她不至于被父亲丢弃在县公府数十年,半主子半主子的身份待在县公府中受尽欺辱。若非赵氏,也不至于在年关时节没法回赵府,自她被送来县公府之日起,父亲便不再将她当作赵家闺女对待。
“赵氏,若说我平时最恨的,便是你了。现在,就连你触碰我,也使我感觉非常恶心。”她一边清算衣裙,一边盯着紧闭的门扉阴沉道。
圆儿手中的碗筷‘砰’的一声掉落在地,砸的粉碎。
赵瑾琳心底涌出讨厌与恨意。
圆儿站在门外等待已久,正巧将赵瑾琳掏心窝子的话听得清楚,惊得瑟瑟颤栗踌躇不前。
她就如那无根的浮萍,无家可归,那边不成怜。
而她,也别想顺利嫁人。
却又怕表蜜斯恰是怒急攻心的时候,不肯脱手援救。
李厨娘神采暗了暗,终是道:“昨晚确切有郎中去给你哥哥瞧病,也亲身去药铺抓了药,只是你哥哥服下后,浑身不适,乃至还呕出了乌血,怪是吓人的。你母亲惊骇出事,才慌镇静张的来县公府守着,盼你归去。”
在赵瑾琳眼中,却始终是弃之如敝履的破败玩意:“憋屈在县公府数年,所得之物不过是些无人理睬的褴褛货,真是窝囊。赵氏,你一把年纪了,竟还是黄花大闺女,何不一头撞死来的轻巧,也省的让我陪你一起刻苦。”
“圆儿姐姐的阿哥的病真的养好了?那可真是极好的,今后圆儿姐姐也可存点私房钱,待今后出嫁时做嫁奁。”丫环朱珠悄悄掐着她的腰肢,出运营策。
不知过了多久,赵氏才依依不舍的松开赵瑾琳,起成分开。
丫环朱珠仓猝点头解释,怯怯道:“阿娘说的是甚么话,我日日好端端的在县公府待着,那里有甚么肮脏心机,阿娘信我。”
“我阿娘如何来了?”圆儿有些吃惊,想到昨晚请去的郎中,不由欢畅道:“是不是哥哥的病有了转机,哥哥他好了?”
面前的李厨娘是她的后娘,她不过是隔壁孀妇勾搭她爹才生下的,李厨娘一向对此挟恨在心,向来对她没有甚么好色彩。
丫环朱珠好笑的看着她,点头晃脑道:“圆儿姐姐莫不是谈笑了,像花蜜那般好的东西我们做下人的怎可食用。圆儿姐姐怕是喜上眉梢,内心甜滋滋的,这才感觉咀嚼甚么寡淡之物都是甘旨。”
“这粥莫不是放花蜜了,怎这般甜。”她眉眼带笑,表情愉悦的问身边别的一名烧柴丫环朱珠。
丫环圆儿气喘吁吁的捧着白瓷碗,啃着个白面馒头细嚼慢咽的咀嚼着,又低头喝了一下碗中的清粥,只感觉满嘴的甜味,甜美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