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妮子,真是更加没端方了。”圆儿脸皮臊的通红,仓猝躲开将馒头清粥喝完。
若非赵氏,她不至于被父亲丢弃在县公府数十年,半主子半主子的身份待在县公府中受尽欺辱。若非赵氏,也不至于在年关时节没法回赵府,自她被送来县公府之日起,父亲便不再将她当作赵家闺女对待。
早就听闻圆儿姐姐家中非常费事,她阿爹的腿摔断了没法耕作,阿哥更是自小缠绵病榻,端赖她阿娘刺绣才气补助家用,现在老眼昏花刺绣时眼睛老是刺痛,技术便粗糙了,勉强保持糊口的财帛都挣不到了。
赵氏被说的泪如雨下,唇瓣紧抿道:“不怪琳儿,怎是琳儿的错,都是姨母没本领,才让你跟我一起刻苦,都是姨母无能。”
“圆儿姐姐的阿哥的病真的养好了?那可真是极好的,今后圆儿姐姐也可存点私房钱,待今后出嫁时做嫁奁。”丫环朱珠悄悄掐着她的腰肢,出运营策。
不知过了多久,赵氏才依依不舍的松开赵瑾琳,起成分开。
丫环朱珠好笑的看着她,点头晃脑道:“圆儿姐姐莫不是谈笑了,像花蜜那般好的东西我们做下人的怎可食用。圆儿姐姐怕是喜上眉梢,内心甜滋滋的,这才感觉咀嚼甚么寡淡之物都是甘旨。”
待赵氏一走,赵瑾琳便仇恨的将身上的衣裙脱光,浑身难受的从木柜中拿出一套洁净的衣衫,穿戴起来。
她面色乌黑,顾不上扣问李厨娘哥哥喝药以后出事的细节,浑身颤抖的向表蜜斯赵瑾琳的西厢院跑去。
却又怕表蜜斯恰是怒急攻心的时候,不肯脱手援救。
被同屋的婢女打趣,丫环圆儿并未恼。反而喜滋滋道:“是啊是啊,缠绕在心头多年的波折总算是剔除洁净了,待我阿哥的病养好了,阿爹阿娘便可平安稳稳过日子,我内心欢畅。”
“我阿娘如何来了?”圆儿有些吃惊,想到昨晚请去的郎中,不由欢畅道:“是不是哥哥的病有了转机,哥哥他好了?”
而她,也别想顺利嫁人。
丫环圆儿气喘吁吁的捧着白瓷碗,啃着个白面馒头细嚼慢咽的咀嚼着,又低头喝了一下碗中的清粥,只感觉满嘴的甜味,甜美四溢。
她想进屋向赵瑾琳跪地讨情,求她大发慈悲,再让郎中给阿哥医治一番。
面前的李厨娘是她的后娘,她不过是隔壁孀妇勾搭她爹才生下的,李厨娘一向对此挟恨在心,向来对她没有甚么好色彩。
就在这时,李厨娘从屋外走了出去,面色丢脸的瞪着朱珠,声音震天道:“你这贱蹄子,又偷偷摸摸瞒着我甚么,莫要学你那不要脸的亲娘普通偷男人。”
在赵瑾琳眼中,却始终是弃之如敝履的破败玩意:“憋屈在县公府数年,所得之物不过是些无人理睬的褴褛货,真是窝囊。赵氏,你一把年纪了,竟还是黄花大闺女,何不一头撞死来的轻巧,也省的让我陪你一起刻苦。”
此时的西厢院中,黄花梨木有束腰三弯腿炕桌上,依偎着两同病相怜的母女。
府内婢女奉侍完主子用膳后,轮番各自回仆人们地点的配房吃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