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次,方嬷嬷竟有些心神不宁,不免诘问:“锦安公子托人给小主子玉快意时,可另有旁的甚么东西?”
细品一番,方嬷嬷不免唏嘘:“瞧玉快意的光彩毫不凡品,怕是代价连城。”
一名小丫环蒲伏跪在地上,瑟瑟颤栗的看着配房中端坐着的粉衣女子,不敢转动分毫。
奕国永安历二百九十六年,大寒。
县公府的另一处西厢院。
夙锦安,御史中丞的嫡宗子,与秦矜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
从她踏出西厢院替表蜜斯传信那一刻起,已是逃不掉的罪孽,又如何能与她划清边界。
方嬷嬷翻开帘子,捧着筐炭石往阁房走,边走边道:“今儿个大雪封路,屋檐上的冰凌子都有一寸长,幸亏早早将石炭筹办,不然可难过。”
凡是奇怪些的玉佩挂件,都被她死缠烂打的索求来支出囊中,其次则是玛瑙金器。老县公曾指着她鼻子痛骂财迷心窍,爱好的尽是些俗气物,秦矜却说‘君子无端,玉不离身’,她虽不是君子,却有君子该有的风骨,噎得老县公说不出半个字。
“很好!你也算是我在这偌大的县公府,独一值得信赖的人。圆儿且放心,既然替我办事,该给的恩赏一分也不会少,你兄长的病我亦会替你请神医医治。”粉衣女子轻扶起跪在地上的丫环,阴沉的脸可贵暴露几分笑容。
有宝贝就好。
方嬷嬷还是不信,面色古怪道:“锦安公子对小主子只要兄妹之情?若只是兄妹之情,为何恰好送来玉快意此等贵重的宝贝。”
“东西送去了?可瞧见夙锦安的神采?”头顶上方甜腻的嗓声响起,身着粉衣的女子不知何时安步而来,正巧站在小丫环的正火线。
真真是华侈姐们十三年来培养豪情的耐烦,她本着好夫君要从奶娃娃开端抓起,成心偶然的调教他成为快意郎君,到头来,却瞧不上她,哪有这般悲催的事。
秦矜细心想了想,盯着打扮的铜镜处,皱眉道:“确切另有两件东西,甚是奇特。”
面前的玉快意通体茶青,正宗的帝王绿光彩,此中还泛着些许蓝色光彩,好似氤氲着满满的水雾普通,翠绿欲滴。全部玉快意有手臂般大小,雕镂邃密,没有半分裂纹和杂质,上面琢出槽子镶嵌着点点金器,镂空的雕花陪着祥云纹路瞧着非常精美,想来极是贵重。
魂穿在这史乘上没有任何记录的奕国已经够别致,她又何必多思多虑,何况伤神过分轻易折寿。
秦矜唯独钟爱玉石器件,县公府高低皆知。
被她瞪得圆溜溜凶悍毕露的玄色眸子凝睇着,小丫环圆儿吓得仓猝答复:“奴婢亲身看着锦安公子与他的贴身小斯司玖入得秦府后花圃,司玖将锦囊和玉快意送至秦蜜斯的内室,奴婢便尾随司玖前去秦府的顷海苑。到了顷海苑奴婢躲在暗处静等半个时候,才出面将表蜜斯您写的手札送至锦安公子手中,待他亲身阅览,方折回西厢院。”
丫环圆儿刚松口气,心脏又立即被狠狠拿捏住,仓猝答允道:“表蜜斯放心,圆儿生是表蜜斯的人,死是表蜜斯的鬼,一辈子都会衷心奉养在您身边。”
方嬷嬷垂眉看去,吃了一惊:“小主子那里得来的?”
秦矜自幼不喜唤他哥哥,暗里里更是直呼其名,常常夙锦安得了好东西,都会眼巴巴送来县公府,情分自是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