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女子闻言,咧嘴大笑。
喝了茶,打盹一扫而尽。
此事,一度成为秦家掌权者的遗憾。
一名小丫环蒲伏跪在地上,瑟瑟颤栗的看着配房中端坐着的粉衣女子,不敢转动分毫。
“骨肉能几人,年大自疏隔。脾气谁免此,与我不相易。唯念得尔辈,时看慰朝夕……”
“嬷嬷别猜了,这首诗说的是兄妹情深。”
mmmm,去你妹的。
凡是奇怪些的玉佩挂件,都被她死缠烂打的索求来支出囊中,其次则是玛瑙金器。老县公曾指着她鼻子痛骂财迷心窍,爱好的尽是些俗气物,秦矜却说‘君子无端,玉不离身’,她虽不是君子,却有君子该有的风骨,噎得老县公说不出半个字。
“夙锦安托小厮送来的,如果普通物件,也不会眼巴巴的赠我。”秦矜眸子里算是欢乐之色,爱不释手的摩挲着玉快意。
只是此次,方嬷嬷竟有些心神不宁,不免诘问:“锦安公子托人给小主子玉快意时,可另有旁的甚么东西?”
“快给嬷嬷瞧瞧。”方嬷嬷皱眉暴露不喜之色。
被她瞪得圆溜溜凶悍毕露的玄色眸子凝睇着,小丫环圆儿吓得仓猝答复:“奴婢亲身看着锦安公子与他的贴身小斯司玖入得秦府后花圃,司玖将锦囊和玉快意送至秦蜜斯的内室,奴婢便尾随司玖前去秦府的顷海苑。到了顷海苑奴婢躲在暗处静等半个时候,才出面将表蜜斯您写的手札送至锦安公子手中,待他亲身阅览,方折回西厢院。”
瞧方嬷嬷气急废弛的神采,秦矜了然于心,缓缓道:“嬷嬷别急,并非甚么艳诗淫词。”
方嬷嬷替她披上件殷红裘衣,故作姿势道:“按小主子的意义,莫不是说昔日里老夫人惩罚您,皆是嬷嬷乱嚼舌根了?”
如此便可?方嬷嬷嘴角抽搐:“小主子这是要抱着它同床共枕?”。
身边炉中炭火烧得素净通红,映着她凝脂如雪的柔滑面庞,仿佛夏季天涯缥缈嫣红的火烧云,煞是明丽动听。
秦矜将玉快意安排在一旁的桌子上,起家从打扮台中取出一个锦袋,边解开边道:“随玉快意送来的,另有一句莫名其妙的诗句,以及一只整齐不齐的玄色鬃毛的羊毫。”
暴风雪残虐了整整一晚,一尺深的积雪覆盖皇城,袒护住千年古都的繁华与严肃,只余一片素净的白。
玉快意是他送来的,倒不值得大惊小怪。
且夙锦安边幅堂堂,俊朗不凡,原想着伴随十三年景长的少年郎,品性德行都已揣摩的通透;若祖母真的将她许配给夙锦安,倒也免得再去寻个边幅端方又合情意的男人。嫁他为妻倒也不错,未曾想,这厮仅将她当作mm对待。
“小主子,锦安公子写的诗,老奴怎看不懂。”方嬷嬷深思半晌,再次细心察看。
至于培养了十三年快意郎君,不要也罢。
秦家独一遗憾的,便是世代从未有过‘弄瓦之喜’。不管嫡出庶出,又或是旁系血脉,凡是出世的皆是雄赳赳的壮硕儿郎,几百年持续下来,愣是连半个闺女都没有。
闻言,秦矜屁股撅了撅,睡眼惺忪道:“祖母不会罚秦矜,嬷嬷不说,便无人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