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小事。”秦纶放下帕子,端起中间的茶碟低头抿了一口。
联珠忙上前行了个大礼,笑道:“夫人,您这可折煞我们了。这俩个死蹄子都是懒鬼投胎,站上一两个时候便喊累,我先陪夫人蜜斯看戏去,转头就打她们一人一顿!”
“宋喜,你说呢?”秦纶又看向宋喜。
秦纶拿帕子捂着嘴还是“扑哧”笑出声来。
秦纶陪笑道:“这是天然。在家时也常听祖母和母亲夸奖婶婶无能。”
宋喜闻声这话,这才认识到卷草仿佛是冲本身来的,忙愣住了脚步,一时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朱氏喜好热烈的打戏,便先点了一出《智取生辰纲》。台上热烈地唱着,朱氏拿双面绣的团扇掩着嘴对秦纶说道:“看这戏,我倒想起来,前次元宵节老太太七十大寿,我本着人备了两马车的东西说着给老太太送去,略尽我们的孝心。可你晓得你那又臭又硬的叔叔非不让,还说这不成了‘生辰纲’了?”
秦纶被朱氏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明天这事儿秦纶是丢人丢大发了。
说完,朱氏便拉着秦纶上楼听戏,联珠陪侍,卷草和宋喜一道被晾在楼下。
朱氏笑着摇了点头,转头对身后的一个小丫头说道:“去把朝花叫来。”
卷草本就是为联珠打抱不平,常日里秦纶去那里都带着她和联珠,她宋喜初来乍到凭甚么越到联珠前面去?便负气说道:“好姐姐,蜜斯那里离得了你?你一刻不在,蜜斯便不安闲。倒是有些人,巴巴地想着看戏,别一会儿忘了本身是服侍人的人。”
楼上观戏台刚坐下,朱氏便对秦纶笑道:“你看我这看戏的处所固然小,可都是井井有条的,椅子是椅子,桌子是桌子。你婶婶我在别的上头有限,可管家但是一把妙手。”
一到本身的偏院,秦纶便让联珠关了院门、房门,本身径直走进正厅的椅子上坐下,进房门的时候卷草本想去搀秦纶一把,却被秦纶一帕子甩得没能插上手。秦纶厉声叫卷草和宋喜都跪下,卷草、宋喜,一并联珠吓得立即跪下。朝花是新来的丫头,不明以是,但见秦纶神采不好,便也战战兢兢地跪在联珠身后,四人大气都不敢出。
不一会儿,小丫头领着一其中等身材模样浑厚的丫头过来,朱氏拉着这个叫朝花的丫头的手对秦纶道:“朝花这丫头,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你别看她笨笨的,倒是个实心眼儿的人。可贵的是,你晓得我娘家是开老字号中药铺的,太病院也有我家的药,这丫头之前在铺子里帮过忙,略通药理,虽比不上宫里的大夫,但绝对比那些赤脚药婆、江湖郎中短长多了,你如有个头疼脑热,她给你配上一副药也就好了。这丫头现在就给你,你入宫也带着她。那些猫儿狗儿打斗,你只装看不见就完了,用着联珠、朝花这些本分人是端庄。只实在不像了,敲打两句,说很多了,反而听不出来。”
朱氏道:“我晓得你是个不拘末节的。我说这话的意义就是奉告你,说到底还是我们自家人好。丫头也是一样,外头谁赏的,都不如这自幼奉侍你的家生主子可靠。”
宋喜一心只想着看戏,完整没有重视到卷草的态度。平日她在六皇叔府上,虽偶然府中也请梨园,可她老是被藏起来不得见人,向来都是远远地听着丝竹声本身设想着唱戏是一番如何的气象,本日得跟着秦纶光亮正大地上戏台去看戏,天然是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