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草本就是为联珠打抱不平,常日里秦纶去那里都带着她和联珠,她宋喜初来乍到凭甚么越到联珠前面去?便负气说道:“好姐姐,蜜斯那里离得了你?你一刻不在,蜜斯便不安闲。倒是有些人,巴巴地想着看戏,别一会儿忘了本身是服侍人的人。”
卷草还想说甚么,跪在她身后的联珠扯了扯她的裙角。朝花诸事不知,低头不言。
联珠忙上前行了个大礼,笑道:“夫人,您这可折煞我们了。这俩个死蹄子都是懒鬼投胎,站上一两个时候便喊累,我先陪夫人蜜斯看戏去,转头就打她们一人一顿!”
楼上观戏台刚坐下,朱氏便对秦纶笑道:“你看我这看戏的处所固然小,可都是井井有条的,椅子是椅子,桌子是桌子。你婶婶我在别的上头有限,可管家但是一把妙手。”
秦纶被朱氏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明天这事儿秦纶是丢人丢大发了。
朱氏道:“我晓得你是个不拘末节的。我说这话的意义就是奉告你,说到底还是我们自家人好。丫头也是一样,外头谁赏的,都不如这自幼奉侍你的家生主子可靠。”
秦纶本不缺丫头,但见是朝花给的婶婶给的,也不好不要,便勉强带了归去。
秦纶拿帕子捂着嘴还是“扑哧”笑出声来。
宋喜绞着衣角,低着头,半晌才开口道:“是蜜斯说命我跟着的,宋喜并没有做错。”
朱氏笑着摇了点头,转头对身后的一个小丫头说道:“去把朝花叫来。”
卷草内心很不平气,小嘴一向撅着。宋喜低着头,脸上热辣辣的。二人杵在风里,谁也不理睬谁。
说完,朱氏便拉着秦纶上楼听戏,联珠陪侍,卷草和宋喜一道被晾在楼下。
秦纶晓得婶母就是为了说方才卷草和宋喜负气的事儿,忙恭恭敬敬地回道:“婶母说的是,丫头们的事,是我管束不严了。”
谁知来到戏台上面,卷草俄然耍起脾气来,甩了一动手帕道:“联珠姐姐,你上去吧。我在这儿风凉风凉。”说着拿眼睛去瞟宋喜。
小丫头领命而去,朱氏又道:“你还年青,又未出阁,那里晓得这些管家的事,在家反正有老爷夫人老夫人压着,她们这些小蹄子不敢猖獗。可一旦出了门,自主了流派,便各自为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