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说本日是谁的不是多?”秦纶板着脸问道。
卷草还想说甚么,跪在她身后的联珠扯了扯她的裙角。朝花诸事不知,低头不言。
这一日,朱氏叫了一班小戏请秦纶去看,因秦权的宅邸不大,观戏的台子也呼应很狭小,还要安排生果茶具,故而朱氏让秦纶只带两个贴身丫头上去。秦纶念着卷草爱看戏,必定要把她带去,那另一个丫头就带宋喜吧,联珠不大爱凑热烈,便委曲她了。
卷草本就是为联珠打抱不平,常日里秦纶去那里都带着她和联珠,她宋喜初来乍到凭甚么越到联珠前面去?便负气说道:“好姐姐,蜜斯那里离得了你?你一刻不在,蜜斯便不安闲。倒是有些人,巴巴地想着看戏,别一会儿忘了本身是服侍人的人。”
秦纶本不缺丫头,但见是朝花给的婶婶给的,也不好不要,便勉强带了归去。
“宋喜,你说呢?”秦纶又看向宋喜。
朱氏喜好热烈的打戏,便先点了一出《智取生辰纲》。台上热烈地唱着,朱氏拿双面绣的团扇掩着嘴对秦纶说道:“看这戏,我倒想起来,前次元宵节老太太七十大寿,我本着人备了两马车的东西说着给老太太送去,略尽我们的孝心。可你晓得你那又臭又硬的叔叔非不让,还说这不成了‘生辰纲’了?”
秦纶陪笑道:“这是天然。在家时也常听祖母和母亲夸奖婶婶无能。”
卷草见宋喜一只脚迫不及待地已经跨上了戏台的楼梯,又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嘟囔道:“这么急着上高台盘,谁还没看过戏?”
不一会儿,小丫头领着一其中等身材模样浑厚的丫头过来,朱氏拉着这个叫朝花的丫头的手对秦纶道:“朝花这丫头,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你别看她笨笨的,倒是个实心眼儿的人。可贵的是,你晓得我娘家是开老字号中药铺的,太病院也有我家的药,这丫头之前在铺子里帮过忙,略通药理,虽比不上宫里的大夫,但绝对比那些赤脚药婆、江湖郎中短长多了,你如有个头疼脑热,她给你配上一副药也就好了。这丫头现在就给你,你入宫也带着她。那些猫儿狗儿打斗,你只装看不见就完了,用着联珠、朝花这些本分人是端庄。只实在不像了,敲打两句,说很多了,反而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