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重立火正门的事儿.......”
伸手在纳九爷腰眼软肉上狠狠掐了一把,相有豹盯着疼得几乎蹦起来的纳九爷叫道:“这时候您倒是魔怔了不是?摸摸您脑袋上顶着的那簪花篮子,要不是得了本年的虫王,这簪花篮子能在您脑袋上顶着?”
“没门!”
迷含混糊的,纳九爷生硬着胳膊将怀里抱着的斗蝎罐子放进了那精美的簪花盆子里,再由着秋虫会上斗蝎判官的掌把子将那簪花盆子帽子般的底座戴到了本身头上。
摆出了一副惊诧莫名的神情,相有豹不管不顾地叫起了撞天屈:“师叔,您这话可就真不对了!都不说眼下这四九城,可着全天下找找,谁坑人是拿着大洋朝着您兜里塞、顺带着还把您当祖宗供奉起来的?”
“得虫王立威,火正门威风!”
四九城里的场面上走着的爷们,向来好的就是个热烈大气。打行里刀客浑身血浑身伤的从街面上过,临街的店铺里都得出来个掌柜的竖个大拇指,亮着嗓门呼喊一声――硬棒!保镳的达官爷押着镖车从口外回了都城,刚进城门口就能撞见一街的鞭炮炸得心头乱闯。这时候亮开嗓门来一出过五关斩六将的词儿,街面上爷们喊出来的见面好,能叫得皇宫大内都听得清楚明白。
可闹得半个四九城沸反盈天的秋虫会,又如何能够在清清冷冷中奔了结局?
抬手拿出了两块大洋,相有豹一边把那两块大洋在手掌心把玩着,一边捉挟地看向了纳九爷:“那师叔承诺了?”
“您可不能这么说我徒弟......”
这边斗蝎桌子上方才分出了胜负,都还没等站在斗蝎桌子旁的斗蝎判官发话断胜负,那边已经有功德的斗蝎玩家冲到了半月楼三楼的窗户口,扯开了嗓门呼喊起来:“纳九爷赢了!”
惶急地盯着相有豹,纳九爷狠狠地一拍巴掌:“好家伙......你还真是你徒弟教出来的门徒――攒局能把你师叔也给攒出来祸害!”
讪讪地摆出了一副奉迎的笑容,老庙祝神乎其技地缓慢捡起了那血滚落在地上的大子儿,还没迟误了朝顶着簪花盆子的纳九爷作了个四海揖,摆出了一副显而易见的讨赏模样:“给虫霸道贺!拜过了五毒神,您本年服侍出来的玩意,保准都是场场连胜!我这儿再给您道贺......”
嘿嘿坏笑着,相有豹变戏法般地抬手将两块大洋扔到了兀自干脆不休的老庙祝怀中,回身亮着嗓门朝着身侧周遭瞠目结舌的斗蝎玩家呼喊起来:“各位长幼爷们,烦恼各位四九城里场面上走着的爷们做个见证――我师叔纳九爷,要重开仗正门!等我师叔拜过了五毒庙,戴稳了这虫王的簪花盆子,一事不二典,四九城里火正门的字号,也就算是戳下来了!各位场面上走着的长幼爷们,赏光给喊一嗓子?!”
捧着装着七杀蝎的斗蝎罐子,纳九爷一脸茫然,如同腾云驾雾般地被一众斗蝎玩家簇拥着,双脚都没沾地地拥到了半月楼的大厅中。
无可何如地回过了身子,纳九爷一边顶着簪花篮子不竭作揖答礼,一边忿忿地乜斜着眼睛,瞪着一脸狡计得逞后笑得眉歪嘴斜的相有豹:“你个死孩子......两块大洋就能买了个火正门重新开张,你可真是你那缺德徒弟教出来的好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