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日久的,也就幸亏纳九爷手头还真有两手驯养斗蝎的绝活,不然……
微微点了点头,相有豹谙练地接过了纳九爷手中玩弄着的白铜小酒壶,一边顺动手腕悄悄地闲逛着,一边悄悄地抽了抽鼻子:“这该是老泡子原浆衡水老白干?”
四个摆在八仙桌中间的菜碗里,一碗切得细细的小酱萝卜丝点了香油,闻着就叫人开胃口。
或许是因为酒量实在陋劣的原因,才喝了两盅的纳九爷很有些干脆地朝着相有豹诉提及来…….
站起了身子,相有豹一边拿好话哄着几近啥也没来得及吃、且已经醉得满嘴胡言乱语的纳九爷回房睡觉,一边悄悄地伸手抓过了斜放在桌边的蝇罩,悄悄地扣到了几近纹丝未动的饭菜上……
火正门的暨老、八旗后辈中的纨绔,乃至是打行中那些幸运得了异兽图残片的刀客,明里暗里都在挤兑着纳九爷。有好几次,纳九爷揣着的斗蝎刚上场,对方的身后便站出来几个端着斗蝎罐子的熟面孔,也非论是车轮战还是一把定胜负的场面,归正不把纳九爷带去的蝎子斗残、斗死,都不算完!
伸出三根手指捏住了小酒盅,纳九爷极有做派地将小酒盅凑到了唇边,滋滋作响地将暖得恰到好处的酒浆嘬进了嘴里:“还真跟着你徒弟学了点东西,这手凤凰点头也算是耍得隧道了!”
自此以后,本来几近把持了驯兽行当的火正门不再占有把持的上风,而其他一些机遇偶合获得了异兽图残片的人,也几近都仰仗着异兽图残片上那一鳞半爪的驯兽秘法服侍起了斗兽。
火正门的祖师爷,陈腐相传是夏朝期间商族部落首级、居于商丘的相土。因曾被夏朝统治者封为火正,火正门也是以得名。
看也不看站在八仙桌边的相有豹,那穿戴月白袄裙的女人取过了一只小碗,将桌子上的素菜拨了些到那小碗里,却涓滴没动那两样荤菜,只是取了个葱花饼便回身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或许是冥冥中上天自有安排,那被火正门中暨老撕碎的异兽图,刚好分红了大小不等的八份。除了相有豹的徒弟抢到了此中一份以外,其他的七份异兽图的残片,则是落入了当时在场的火正门徒、八旗后辈、清贵玩家或打行中刀客的手中。
天长日久,落空了异兽图、更落空了强大的资金支撑的火正门中人,早过得像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门帘一撩,那穿戴月白袄裙的女人端着个白铜小酒壶,娉娉婷婷地走进了北屋,悄悄将那最多能装着三两酒的白铜小酒壶搁在了酒插子里:“我倒是乐意给您半斤酒,可您也得有那酒量不是?就三两酒,爱喝不喝!”
而那些大族朱门更是对此事恨之入骨――连一群大栅栏扛活儿的力巴都能弄个蝈蝈葫芦叫一夏季,这还如何显出来八旗的铁杆庄稼、旗人爷们高出人一头的份儿?
估摸着酒已经暖得差未几了,相有豹悄悄一抬腕子,在那白铜小酒壶外挂着的水珠还没来得及滴落在桌面上时,抓着白铜小酒壶的巴掌一扣一啄,两个拇指肚儿大小的小酒盅里顿时齐着杯沿满上了清冽醇香的酒浆。
盛唐,有火正门徒驯灵鹫三十余,作为征西雄师传信之用。
但在晚清时,相有豹的徒弟却因为血气方刚、脾气倔强,从不肯去替那些高门大户驯养些珍奇斗兽,反倒是跟一帮子官方斗兽妙手厮混到了一起,乃至还依托着火正门中的一些陈腐相传的驯兽套路,另辟门路地揣摩出了些奇巧体例,让那些动辄就要上千两银子才气服侍出来的珍惜斗兽成了官方斗兽妙手也能驯养得起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