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如何傍身调教呀？左不过就是门子里头调教玩意的路数，照着葫芦画个瓢儿，按着端方走就是了......”
乜斜着眼睛，背靠在围栏上的九猴儿很有些爱搭不睬地看着半兵卫那副气急废弛的模样，禁不住嘲笑着摇了点头：“这日本人气性倒是当真不小？玩意相斗、主家调不过5、喝不过三（注1），四九城里刚服侍玩意的主儿都明白的端方，这日本人倒是丁点不懂？”
脸上显而易见地透着怠倦的神采，洪老爷子抬手把那副黑漆漆的铁爪交到了九猴儿手中，这才在两个火正门中小门徒的搀扶下，渐渐坐到了围栏外边刚搬来的一张太师椅上：“昨儿早晨得了掌门人的令，点灯熬油的捯饬了大半夜，方才的工夫才把这一对儿物件拾掇出来。说来也是巧了——奔小二十年前顺手收捡来的一点琐细冷水镔铁微风磨老铜，倒是在这儿派上了用处。九猴儿，从速把这物件给你那傍身调教的玩意戴上，看看能合适不？”
也都没等九猴儿点头承诺，站在围栏外边的佘有道也是抬手朝九猴儿扔过来个小巧的药葫芦：“九猴儿，你倒也当真是个有福的孩子！这都非论洪老爷子的本桩技术，那就只说这冷水镔铁，可着四九城里扫听一遍，那也就是粮食胡同会友镖局的王五爷手中大刀，是拿冷水镔铁打造而成，吹毛断发、锋锐无双！再加上老年间留下来的风磨老铜，那可也是六分红铜四分黄金的好料子，柔可绕指、碾可成丝！就你傍身调教出来的玩意，再配上这一副猴爪刀......今后四九城里再想要找出来能赛过这九色山魈的猢狲，怕是当真难了！”
淡然朝着九猴儿摆了摆手，洪老爷子含笑说道：“现现在你在火正门中，有了门子里的本主徒弟。那我这担了过门师（注）名头的，如何也得给你个压箱底的物件不是？场面上我们没工夫扯闲篇儿，麻溜儿的吧......”
只是眨眼的工夫，相有豹顿时明白过来九猴儿话里的意义，禁不住哑然发笑：“这还真是......武大郎玩夜猫子——甚么人玩甚么鸟！以往门子里老辈子人，要能得了这九色山魈，那可向来都是走的刚猛的门路，啥时候把这九色山魈撒出去，场面上向来也都是三下五除二的清算了对家调教出来的玩意、一锤定音的做派！可瞧瞧九猴儿爷您调教出来的这九色山魈......”
都没等九猴儿开口搭话，从围栏外边，却已经传来了洪老爷子那略带着几分怠倦的衰老声音：“九猴儿，把这物件拿去给你那玩意戴上！”
轰但是起的大笑声中，坐在木棚子里头的四九城中玩家，几近全都亮开嗓门叫上了好。更有那常日里也爱傍身调教个猢狲的玩家，吊着嗓门呼喊起来：“好样的！孙大圣耍弄六耳猕猴，讲究的就是这么个安闲的劲儿！”
话音刚落，两端紧追着九色山魈的恶兽猛地一个纵跃，还是是一上一下地朝着刚在围栏中间蹲踞下身形的九色山魈扑了畴昔。也都不晓得是不是叫九色山魈那显见得带着戏谑的打法激出了火气，又或许是被半兵卫那接连不竭的催促呼喊弄得乱了方寸，两只恶兽脱手之间已然失了轻重。看着凌厉非常的扑击架式，却又被九色山魈轻而易举地闪躲开来且都不算，两只恶兽戴在前臂上的猴爪刀，也都抓在了健壮的围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