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斗咬着牙,怯怯的看眼万丈深渊,赶紧道:“前辈息怒,前辈息怒!且听小子一言!”
余斗摇点头:“只听家里长辈说过,大圩国流风刀宗,是东南大陆‘第一把刀’,与清澜剑宗,并称‘刀剑双绝’。”
说着,顾清风又按了按腰间佩刀,字句间柔情透露:“我练刀,不就是为了守着她么?”
听到流风刀宗的秘传战技,余斗内心没有猎奇,只要警戒!
殊不知,就在他过关下山时,那路卡弯前,竟不知何时伏有一人!恰才谢坤、余斗的对话,一字不漏,皆入耳中。
“刀傀?”余斗闻所未闻。
“哈哈哈……”顾清风朗声发笑,只是那笑声当中,有明显的苦涩,“不瞒老弟,刀傀不但是战技,还得是一小我,活生生的人!”
余斗的虚戒里带有充足的净水,却没这壶中滋味,果然将那一壶水喝了个洁净,舒爽的打了个水嗝,呼出口清气来。
肆意一张地品战技卷轴,都能引发江湖纷争,掀起腥风血雨!
“前辈谬赞。”余斗非常乖觉,赶紧施礼,“可否保得此身,还要仰赖前辈高抬贵手。”
他赶紧解释:“年满十八,且入九星战锋的本门弟子,可遴选刀傀——刀主与刀傀越是情意相通,战技能力越是强大。实在所谓刀傀,就是一部双人刀法融会战技。”
“咳咳,这……”顾清风神采一僵,额前黑线直冒。
顾清风淡笑,左手按着腰间佩刀:“陶老弟所言不假,在东南大陆,论刀法战技,流风当数第一。可陶老弟有所不知,在我流风刀宗以内,有‘刀傀’之说。”
谢坤闻言,微微扬起下巴,逼近一步:“既然如此,你是别有用心了?”
“那……”余斗迷惑更甚,“你分开大圩,跑几千里路,来清澜国南边,就是为了找刀傀?”
明摆着不公道!
终究,他的目光定在余斗身上,眼里尽是希冀:“陶老弟根骨不凡,前程可期。观你掌心老茧,想必是用刀生手——不知陶老弟,是否情愿成为刀傀?”
自家人知自家事,得知清澜宗抓捕余斗,谢家妙手早往河间集去了。
“唉!”他低头长叹,满脸踟躇,“前辈有所不知,我错走花谷,恰是为了求生!”
一介商贾世家,对于当世豪强的体味,也就仅限于名号。
谢坤听出些蹊跷,眯了眯眼:“哦?此话怎讲?”
但那迷惑转眼即逝,青年刀客从河间集一起行来,见了无数江湖面孔,此中有这张脸,倒也不敷为奇。
“是我看花了眼,还是这家伙本来就在?”
其门下弟子,怎会呈现在清澜国东平郡?
只听顾清风持续道:“我爹选定的刀傀,是我父执之女,与我青梅竹马,定有婚约——现在清澜宗野心勃勃,国战起时,我流风刀宗首当其冲……”
“陶子谦?”青年刀客心下嘀咕,“谢、陶两家可没甚么友情,好处当前,这陶家小子敢走花谷,倒有几分胆色。眼下寻不见那人,不如……”
谢坤也是门阀后辈,深谙此中门道。听余斗说得很有章法,面色稍缓,道:“哼哼,你小子,倒会明哲保身。”
“到了前边村镇,小爷得歇一歇……”余斗呵欠老长,不料就那么一晃眼,火线道旁的大树下,冷不丁多出小我来。
顾清风大略打量,瞧出余斗根骨尚且佳,内心暗自欢乐:“陶老弟对我流风刀宗,可有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