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恰是初夏,余斗沿路修行战技,汗水渗入衣衿,与赶集而归的农家少年普通无二。
加上花谷城、流溪城的几大师族,因为河间集之争,曾和余家树敌,恰好趁此机遇落井下石。
孤身出发,余斗反而没了之前那般仓惶。
倘若撞上关卡查问,怕是解释不通。
闯荡天下,拳头才是硬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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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澜宗弟子早一个时候分开河间集……”余斗独行向南,脚步轻巧,“过花谷之前,怕是见不着喽。”
嘿嘿,我们都去杀余斗!
须日积月累,方可再进一步。
别说,这一遭真让他算着了。
余斗且放宽解,一面埋头赶路,一面安定“藏神诀”。
平级而论,说余斗是最强大的九星兵士,一点也不为过。
一时没法练拳,便双手将担子前后抓起,先练腰臂之力。
仇敌的仇敌,常常会成为朋友。
有这两条线索,就不难考虑,那些江湖中人的目标!
观其服饰,应是花谷城谢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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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谷城是敌对家属的地盘,各处都是眼线,赌这一把灯下黑,风险太大。绕开城池,或许更加稳妥。
不过,这两大师族,都吃过余家的亏。
若能在清澜宗一统东南之前,以身投效,或成其门下弟子,恰是良禽择木而栖,迟早谋得青云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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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倒也歪打正着,按他九星兵士的武境,以凡人速率挑担行路,天然轻松非常,不落一滴汗水。
眼看没十里就到花谷城,道旁林下,挑出一面麻布旌旗,上边写着个大大的“茶”字。
北侧的花谷道盘曲难行,好似百转千回的羊肚。偶然看似坦途,三步过后,倒是临崖峭壁,凶恶非常。
十五岁的余斗个子颇高,身板与成年人普通健壮。加上风吹日晒的肤色,说他有个十八九岁,也完整不会惹人生疑。
未及反应,就见一名青年刀客掠身而过。约是战意不俗,引来道道目光。
“以是,我的天赋战技,究竟是甚么?”余斗目前的状况,只能达到藏神诀“破元守粹”的第四境。
“得嘞客长,您且稍坐!山查清茶顿时来!”茶小二热切号召,内心却犯低估——今儿甚么日子,哪来这很多客人?
余斗不敢托大,早收了迅鹰步法,谨慎慢行——逢着险要路段,落脚处不过巴掌大,急啸的山风刮的人摇摇摆晃。
贪脚冒进者,稍有不慎,即有能够一步踏空。坠入那云雾环绕的万丈深渊,落得粉身碎骨的惨痛了局。
他低眉打量,见余斗器宇不凡,身上穿的是流溪云纹锦,用心摸索道:“陶子谦,没传闻过啊?”
须知那几方权势,有很多人见过余斗!
唯有逢年过节,或东平郡内出了大事,道上行走激增,茶肆的买卖才会如此火爆。
眼看就要翻过花谷北线的山岳,余斗刚挪过一处险要拐角,前头兀的传来一声冷喝:“来者何人!”
清澜国以宗派为根底,在东南大陆三分天下。传闻其宗内强者、武学典藏,皆为东南三国之最!
一柄黑鞘长刀,横于膝上,扬声道:“小二,沏壶茶!有山查叶的清茶最好!”
胆战心惊的沏好一壶山查茶时,茶小二转睛一看:挑担的穷小子被青年刀客唬了一跳,讪讪的往茶肆望了两眼,果然缩着脑袋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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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机?”谢坤嘲笑。
因为长年垂钓,他肤色偏深,不像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究竟上,除了手内心有些茧子,他这双十五岁的拳头,还过分绵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