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倒也歪打正着,按他九星兵士的武境,以凡人速率挑担行路,天然轻松非常,不落一滴汗水。
再回大道,余斗提刀疾行。瞅见道上不时掠过的仓猝身影,暗笑道:“你们要杀余斗,那我也去杀余斗!”
余斗出来一天一夜没合眼,午后又顶着骄阳“走练”三十多里,早就头晕目炫、嗓子冒烟。
“良机?”谢坤嘲笑。
青年刀客扫眼茶肆,仅一张四方桌边还剩空位。他也不管那三人喜恶,大风雅方的往里一坐。
观其服饰,应是花谷城谢家之人。
“看模样,还是过分悲观了啊……”余斗心间笑叹,打量几眼遥遥在望的花谷山城,终究挑选在城外岔道,拐而向西。
余斗瞧出几分杀机,却只能硬着头皮,故作愤激:“余家伤我族人,抢占河间集鱼市,现在触怒了清澜宗,合该他余家灭族!”
眼看没十里就到花谷城,道旁林下,挑出一面麻布旌旗,上边写着个大大的“茶”字。
他下认识想去要碗茶水,身后兀然“咻”的一声!
甚有传言,清澜宗野心勃勃,迟早扫平东南,唯其独尊!
“都得抓紧练习!”余斗定下心神,抛开怅惘,趁前后无人时,以迅鹰战技的入门步法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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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一遭真让他算着了。
十五岁的余斗个子颇高,身板与成年人普通健壮。加上风吹日晒的肤色,说他有个十八九岁,也完整不会惹人生疑。
那挑担步行的散户,多是村里农户——就似外头被吓傻的穷小子,顶多巴巴的看上两眼,毫不会过来喝茶。
倘若撞上关卡查问,怕是解释不通。
唯有逢年过节,或东平郡内出了大事,道上行走激增,茶肆的买卖才会如此火爆。
当下处境凶恶,凡人必然心急。
“啧啧,本来是这么回事……”谢坤顺着一叹,旋即嘲笑一声,俄然喝道,“你陶家,好大的胃口!”
欲成楼宇,先挖地基。
或说,只要气力刁悍着,才具有死守道义的资格!
一时没法练拳,便双手将担子前后抓起,先练腰臂之力。
此一时彼一时,表情早已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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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余斗多年垂钓,耐烦超凡。于路摸索战技,待前后呈现路人,或是颠末村落,才停息练习,稍作歇息。
若能在清澜宗一统东南之前,以身投效,或成其门下弟子,恰是良禽择木而栖,迟早谋得青云之志。
“清澜宗弟子早一个时候分开河间集……”余斗独行向南,脚步轻巧,“过花谷之前,怕是见不着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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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小二尽管暗自祈求:诸位大侠,各路大仙,你们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把我的茶肆拆喽!
他低眉打量,见余斗器宇不凡,身上穿的是流溪云纹锦,用心摸索道:“陶子谦,没传闻过啊?”
挑担的穷小子,天然就是余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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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敌的仇敌,常常会成为朋友。
再扎上条玄色头带,拎出把带鞘的快刀,便是个活脱脱的流溪城刀客!
余斗“人如其名”,表示得非常谦逊:“小子痴顽,十八岁才得觉醒,此前一向跟家父在流溪河上养鱼。逢此良机,才出来行走江湖。”
嘿嘿,我们都去杀余斗!
……
一柄黑鞘长刀,横于膝上,扬声道:“小二,沏壶茶!有山查叶的清茶最好!”
如果尽力发挥碎六合,一拳下去,击碎的怕不是目标,而是本身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