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獗,还不退下!”
如此热忱,却让刘罕见些不适,毕竟这是在王府,东陵王便端坐在凉亭内。他的劈面,一人背对着刘希,红色错金丝的长袍,头带玉簪,肩头宽广,身形却有些肥胖,乃至另有点佝偻。
“十四弟,你可有不适,快传太医!”
“草民不敢。”
“如此,就有劳几位老哥了。”
既然来求人,刘希又怎会无端肇事,遂与保卫的兵卒和颜悦色道,“几位兄弟,可否劳烦与王爷通报一声,刘企求见。”
穿戴迷离繁花丝锦芙蓉色广袖衣,一袭金黄色的曳地望仙裙,李梦筱笑容如花,暴露一排如雪的贝齿,或许是过分高兴,竟挥起手臂来,衣袖滑落,现出一段羊脂凝玉的藕臂。
他不过是想来交好与东陵王,寻得一个庇护,却没想到遇见了唐皇,刘希不由暗自吃惊起来,只是已经到了凉亭前,天然不能再折身而环,忙疾步上前,在凉亭的白玉台阶前施礼恭声道,“草民刘希见过圣上。”
有前次的深夜扳谈,东陵王得知他前来求见,想来会召见才是,可眼下被兵卒围住,刘罕见些不知其以是然了。
笑声之下,李善将玉盏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东陵王李晖亦是饮了一大口,也不知是因酒水辛辣,还是身子薄弱,当即狠恶的咳嗽起来,面上尽是潮红之色。
脚下,是一湾清澈溪流,清风之下,微波缓缓,几条游鱼正欢乐的玩耍,时不时的跃出水面,激起一抹水花,又是钻进了水中去,泛动出波纹阵阵。
闻声,那些甲士忙退到一边,面面相觑,方脸男人更是神采发白,俄然间,感觉怀中的那锭银子硌的很,看着刘希的眼中多了丝苦涩。
想来是李梦筱欢腾的模样让他有了猎奇,遂也转过身来,这时,刘希也终究瞧见了对方的长相,面色仍带着笑意,一双眼似有似无的瞧了瞧刘希,稍后目光迸射寒星,肥胖的身子不知在何时挺直了开来,一股如有若无的气势也如潮流般压来。
“哦?”
唐皇一声轻哼,便不再言语,一侧的李梦筱翻了大眼瞪了瞪刘希,惹得李茗捂嘴窃窃而笑,仿佛是听到了笑声,正在吃零嘴的李泽抬首望了一眼,随后又是低下头,持续吃着爱好的果酥。
“咳咳……皇兄勿忧……咳咳……弟弟不过是被呛着了,这的确是好酒啊……咳咳……”
“皇兄,这刘希很有才调,七哥亦赏识于他。”
很久,东陵王和缓了下来,笑着道了一句,抬首看着仍做着弯身施礼之态的刘希,对着李善扬了扬玉盏,“皇兄,人家给你送来了美酒,你怎的都不让他上前说话?”
有些不明白唐皇会扣问他何事,但刘希还是再次施礼道了句,稍后才抬起家,不过移步上前时,少不了要与东陵王、李梦筱三人一一施礼,这才躬身沿着石阶而上,立在了凉亭的边上。
“皇兄是九五之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弟弟怎敢多言?”
哒哒……
本来要问的是这件事。
那便是李唐的当今帝王,李善了。
高墙深院,飞檐琉璃,宅前静坐两尊石狮,紧阖的朱红大门铆钉金光闪烁,正门黑檀匾额上“东陵王府”四个金色大字。正门两旁,各有八名衣甲光鲜的军士,手中持长矛斧钺,凌厉而又肃杀,甚是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