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还未吃上几块菜肴,便见马绣仓促的跨了出去,先前的灰鼠风毛棉缎对襟袄子换成了一袭白衣,头上戴着的毡帽也脱了去,成了束发玉冠,手中摇着纸扇,确切是风采翩迁的少年郎君。
或许见到了苦思不得见的李茗,马绣竟是欢乐的死死抓住刘希右臂。
发觉马绣的神采窜改,刘希扯了扯他的袖角,轻声安慰道,“目前,高山仰止,世人皆醉我独醒,心中有千秋,何必庸人自扰之?”
好一会,才在马绣短促的唤声中回过神来,见到对方脸上那焦心万分的模样,刘希藏下了心中的忧愁,笑着在马绣肩头拍了拍,将刚才听来的事情道了出来,“彻夜灯会,淑柔郡主出宫玩耍。”
猴急似的四周张望,马绣显得非常不安,即便街景美奂,周遭很多的小娘子与他抛着媚眼,这厮却全都瞧不见,只是一味的扯着刘希的衣袖,脸上垂垂生出绝望之色。
仿佛在一刹时,屋子又变得敦睦融融,只是马绣烦闷了,这等感受,如同做了非常引觉得豪之事,得来的倒是漠不体贴,失落之下,却见吴双儿立在他的不远处,睁着水灵大眼细心的打量着。
“好了,目前,你这模样,可谓是风骚俶傥无人可及,顿时便要见到淑柔郡主了,如何能如此扭扭捏捏,做那女儿家的姿势?”
将马绣推开,刘希轻声说了这么一句,前面的半句还未出口,那马绣却已经小跑着进了屋子,“玉生,你去与双儿他们说道说道,早些将酒菜吃完,趁这空地,我得换件衣裳,好不轻易见着面了,绣不能在淑柔郡主身前失了礼才是。”
躲到一旁,避开吴双儿,马绣满脸懊丧的合了纸扇,“难不成你们不感觉绣这般打扮非常风采照人?”
莫名间,刘希心头沉了下来。
一个皇子,一个郡主,皆是金枝玉叶贵胄之躯,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马绣现在只是流落尘寰的落魄皇子,又怎能与李茗门当户对?更何况婚姻乃是大事,需求父母之命,媒人之言,镇西王又怎会等闲让他掌上明珠嫁与这被世人传诵已久的蛮夷蜀人?
“当真!”
白发老者与东陵王低首道了两句,待后者笑着微微点头,他抬首朝着台下看去,说来也是奇异,白发老者这一看,本是略显吵杂的四周瞬息间变得温馨下来。
“快看,那边,淑柔郡主!”
马绣猛地一抓刘希的衣袖,欢乐之下又是难以置信,待看到他的点了点头,当即笑着来了个熊抱,“玉生,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