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门口,便听里头哗啦一阵巨响,像是某种瓷器被砸在地上的声音。随后,努尔哈赤降落的嗓音缓缓传出:“皇太极,稍安毋躁!”
撑着等候能见到从叶赫来人的那一刻……
“皇太极!”我惊骇得内心直颤,扑上去一把死死抱住他,“别打了……沉着下来!皇太极……你不要这个模样!求求你,不要这个模样!”
西屋的面积不大,一目了然,除了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父子外,劈面还站了一名长相鄙陋的矮个男人。
“格格!”葛戴顾不得听我难过,缓慢的说,“叶赫来人了!”
“但是……不管如何,她是你的老婆……她嫁了你整整十五年,经心奉侍,为你生了个儿子,从无半句牢骚,她只是……只是思念叶赫的亲人,想见见她的额涅罢了。莫非就这一个要求也没法满足她吗?她、她有能够会死啊!”我忍不住痛哭流涕,抓着他的肩膀,十指颤抖,真想一把掐死这个无情的男人。“她会死!她会死啊——莫非连她最后的一点心愿也帮不了她吗?你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你如何能够如许对她,如何能够如许……”我哑着声用手握拳,用尽满身力量冒死捶他,打他,“你们男人干吗老要争来争去,打来打去!她有甚么错?她有甚么错?她有甚么错……这关她甚么事?为甚么要如许对她?为甚么?她有甚么错……”
孟古姐姐……孟古姐姐……莫非你真的忍心撇下你年幼无依的儿子,放手而去吗?
我一懔。叶赫来人了?我没有听错吧?真的是叶赫来人了?!
“格格!”
一道闪电劈在屋脊上,南太竟吓得惊跳起来。
好端端的一场佳耦同床鸳梦,竟被我硬生生的打断。
“我求你……”我颤抖着软声,同时身子缓缓矮下,倍感屈辱却又无法的跪倒在他脚下。
我双手紧紧圈紧他,不管他如何吼怒吼怒,我只是不放。皇太极挣扎了一会后,终究渐渐温馨下来,我看着他,却发明他双眼泛红,竟是悲伤欲绝的流下泪来。
那男人早被他吓破了胆,尖叫一声,面无人色的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我一时髦奋得忘乎以是,连伞也顾不得撑了,捧首冲进雨里。
“真不是主子的错!贝勒爷打发主子来时就只叮咛了一句话,主子到现在还没闹明白呢。爷只说:‘你去瞧瞧,孟古姐姐死了没?’……”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见的亲人哪,你牵挂了整整十五年的亲人……
“东哥——”努尔哈赤一声厉喝,“我为何要骗你?是那林布禄不肯让他额涅到建州来看女儿,他担忧我是假借孟古姐姐的病情,诡计威胁他额涅做人质!你若不信,你去问他——”他伸指一瞪眼,“你过来!你过来奉告她,你是谁!”
当努尔哈赤**着身材,仅在腰围上简易的裹了一床被单,下床徐行走到我面前时,我能感遭到他凌厉而摸索的兴味,以及床帷内阿巴亥深恶痛绝的目光。
皇太极……不幸的皇太极!
已是夏末……
“叶赫来的人呢?不是到了吗?”我旋身逮住一名端热水的老嬷嬷诘问,“皇太极呢?他现在在那里?”
她也在撑!
“但是福晋的额涅来了?”我镇静得差点跳起来,浑身不成按捺的颤抖。
“东哥!”门被翻开的刹时,努尔哈赤飞奔出来,皱着眉头将我拉进房,“如何全淋湿了?那些主子都是如何当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