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一暗,昏昏沉沉间闻声葛戴在我身边嚎啕大哭。
已是夏末……
怀里的身材猝然生硬如铁,没等我反应过来,努尔哈赤已冲出门去,紧接着皇太极挣开我,跌跌撞撞的也跑了出去。
孟古姐姐……孟古姐姐……莫非你真的忍心撇下你年幼无依的儿子,放手而去吗?
恍忽间仿佛还能清楚的回想起那碧绿新嫩的荷叶,那光鲜夺目的花骨朵,鲜艳明丽的花枝在湖心开得是那般的残暴。
许是我声色皆厉,她被吓坏了,战战兢兢的憋了老半天赋说清楚:“回……回格格的话,贝勒爷和八阿哥在……在西屋,叶赫来的人也在……”
有多久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努尔哈赤面前哭得如此脆弱,毫无骨气。
“你这是在求我?”他挖苦的扬起唇角,我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残暴的笑意。
我原觉得下一刻定会换来他对劲的狂笑,又或者他会直接扛起来将我丢上床。但是,当我惴惴不安得浑身冒盗汗时,他却甚么都没有做。我盯着他光溜溜的脚背,心头一片浮泛和茫然。
来了!终究来了!孟古姐姐的心愿……终究能够小小的获得一点满足。
守门的主子见我满头滴水的狼狈样,惶恐的点了点头,我松了口气,喜形于色,发足往孟古姐姐屋里奔。
“晓得。”
我没空理睬她的唠叨,一脚跨进门,明间里空荡荡的没人,我兴冲冲的往东暖阁里冲。
那男人早被他吓破了胆,尖叫一声,面无人色的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来了!终究盼来了!
“那林布禄叫你来做甚么呢?”我呆呆的看着他,内心伤痛,“他叫你来做甚么呢?你来与不来又有甚么用?”
我发疯般恸哭,胸口发闷,一口气没换上来,几乎厥畴昔。泪水濛住了我的双眼,我只能恍惚的看到他猛地拉了我一把,然后我倒在他怀里,他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柔声说:“她没有错!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不管你要做甚么我都承诺你……”
“格格拯救!布喜娅玛拉格格拯救!”那男人惨叫连连,哀嚎着向我爬了过来,“主子是南太啊!主子……主子是孟古姐姐格格乳母的丈夫……是贝勒爷叫主子来的,主子甚么都不晓得啊!格格您救救我……念在是本家的份上,求求您向淑勒贝勒爷求讨情!啊——主子这条命要死在他们父子手上了……呜……格格……小爷,您饶过主子吧……”
我当即撇开她,往西屋跑。
吱嘎一声,我推开门扉,萧索的站在门口。
“格格!”
皇太极……不幸的皇太极!
好端端的一场佳耦同床鸳梦,竟被我硬生生的打断。
一旁的皇太极恨极,飞起一脚踢中他的胸口,将他踩在脚下:“那林布禄!那林布禄——”他咬着牙,目露凶光,满脸杀气,如许的皇太极当真叫人看了神魂俱碎,“我发誓这辈子毫不谅解他……”
“我求你……”我颤抖着软声,同时身子缓缓矮下,倍感屈辱却又无法的跪倒在他脚下。
“乖,别哭……”他柔声哄我。
“这个主子不知,只传闻贝勒爷从大衙门里差人传话叫了八阿哥去。这会子恐怕已经带了叶赫的人往福晋屋里去了!”
她也在撑!
“叶赫……”我木然的伸手指着劈面阿谁瑟瑟颤栗的男人,“叶赫来的人就是他?”我快速拧过甚,仇恨的看着他,尖叫,“你骗我!你底子就没有告诉叶赫!害姑姑白白空等一场……你底子就是蓄意棍骗我们每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