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英在我头顶冷哼一声,跟着那一声轻哼,代善的手指遽然松开。弓弦嗡地一声,三枝羽箭疾追胡达利后背。
蓦地复苏回神,俄然在代善脸上看到一抹阴冷的残笑,他缓缓张起巨弓,苗条的指尖拈起三枝羽箭……
“大哥――”一道醇厚的嗓音突破那桎梏住我的怦怦声,我快速展开眼,侧目望去,代善就在火线三米远的处所杀出一条血路,缓缓的,一点点的往这边靠近。
“嗯……”身侧的褚英又是一声闷哼,我幡然觉醒,这才重视到因为我的存在,马匹负重,莫说腾踊,便是前行后退也已显得行动迟缓。褚英为了庇护我,更是到处受制,竟被胡达利压打得险象环生。
三枝羽箭笔挺的射向胡达利,他回身用长刀挡开一枝,常柱又替他挡开一枝,可第三枝箭矢倒是不管如何也闪避不开了,他背影一颤,左边后肩上已然中招。
仓惶驰驱间,扈尔汉仰天大笑:“短长吧?我们二阿哥还没使尽力呢,不过是给你小子一个经验――胡达利,归去奉告你老子,叫他趁早带着一万人滚回乌拉去,少他妈的出来丢人现眼!再敢胡来,我扈尔汉见一个杀一个!”胡达利的身影跑得早没影了,他却还是意犹未尽的啧啧有声,“二阿哥,甚么时候把你这手绝活也教教我,传闻你能将三枝箭的力道节制得轻重缓急各不不异,从而令敌手防不堪防?下回可得让我开开眼界!”
我大大松了口气,乌拉人终究雄师撤退。建州以一千人对抗数倍于己的兵力,能不败而胜,实在幸运。
胡达利冷冷一笑,勒转马首,随常柱以后退走。
这个笑声好熟!我转头,瞥见一脸狰狞狂笑之人竟是乌拉的胡达利――博克多之子,布占泰之堂弟!
我的眼睛被泪水恍惚成一片,思惟已经没法普通运转……
“东哥!东哥……”他焦心的喊着我的名字,“你受伤了?!重不重?”
胡达利!好个卑鄙的胡达利!他为了能克服褚英,竟是几次将守势集合到我一人身上。褚英为了保护我,已是伤痕累累,虽说都不是致命的伤口,但是看到浑身浴血的他,我心直抖。
影象中阿谁淡泊儒雅,有着一双温润眼眸的少年,与面前这个勇猛果断,浑身透着力道和霸气的男人,垂垂合二为一。
我愣住。
“不要吵了――”我尖叫,“现在在兵戈!奉求你们连合一点!我不想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