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都台嬷嬷目瞪口呆。
“咻——”破空之声劈面传来,我神经线猝然绷紧,下认识的就想往外头冲,却没想胳膊被喜娘紧紧拽住,没法转动。
乌央嘻嘻一笑,取了镜子给我看,我吓得连连摆手。算了吧,就方才这类步地弄出来的妆容,还是不看为好,我怕看了我会没勇气再嫁给皇太极。
“啊?”喜娘方才迈出的脚步踉跄了下,险险绊倒。
“别动啊,格格。”
又是一枝!
“格格?!”有人在耳边不敢置信的扯着嗓子尖叫,“天哪,格格!您如何睡畴昔了?”
“福晋!”
我猎奇的闲逛脑袋,折腾了半夜,早已累得又睏又乏,特别是头上顶着的珠钗头饰,实在是太沉重了,压得我脖子酸疼。
想到这个翔凤楼,心中不由又是一阵甜美的悸动。
“主子!”
我噗哧一笑,若非要保持住该有的端庄仪态,我早在轿内笑翻了。
“主子!该出去了,别让大汗久等了……”
他抱着我走了十来步,停下,沉声说:“我把mm送来了。”
天啊!这哪是坐福啊,的确就是下狱啊!
“这……”我瞪着那些糕点,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格格!”喜娘抬高了声音,凑到我耳边,小声抱怨,“您这正在坐福呢,如何能够睡畴昔呢?”
我不由一愣。
这是我人生里独一一次感觉充满甜美期盼的路程。
我内心欢畅,对这些烦苦衷也就不再多放在心上,只用心的等着做皇太极的新娘。
“乌央丫头的小嘴真甜。”
接连三发,我瞪着地上躺着的三枝箭,眩晕的晃了晃身子。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射轿门?哇靠,这如果射偏了少量,即便是苍头箭,也会让人伤筋裂骨的!
乌央……我眨了眨眼。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骨子还透着清爽的稚嫩,一张柔滑如雪的脸上充满了纯真,眼波灵动,清澈如水。
“你放心……”声音低醇如酒。
“哟,这不是乌央丫头么?”有个慈爱的声声响起,“乌央长得更加斑斓了……”顿了顿,脚步声靠近,行蹲礼,“老奴给福晋道贺了!”
咻——吋!
“好了!”都台嬷嬷的这两个字现在在我听来比如天籁之音,真是彼苍赐赉我的特赦令啊!
鼻子里俄然闻到一股浓烈的烟熏味,我皱鼻屏息,差点节制不住鼻头发痒打喷嚏。
坏了!面前的人我一个都不认得,只见喜娘的一张脸绿得像是屋顶的瓦檐:“格……格!”我瞧她恨铁不成钢的神采,更像是在想一把掐死我了事。
都台嬷嬷双手手指间撑着两条颀长的棉线,棉线在她手里矫捷自如的高低翻飞,绞刮得我脸上像烈火在烧。
车帘子翻开,我感受有人靠近,然后一双胳膊把我从车里抱了出去。我嗅了嗅鼻子,此人身上有股烟草味,本来是我的“哥哥”吴克善。
“啊……”我迷迷瞪瞪的展开眼,大红喜帕早不晓得丢到哪去了,我正侧卧着趴在一张柔嫩的裘皮上,“啊……甚么事?能够吃早点了吗?”
这个坐帐,也称之为坐福,实在这些大抵婚俗我都晓得的,怪只怪我只见过太多次别人的婚礼,没真正实际过。
“功德啊!这是吉瑞之兆,再没比这更好的事了。老天爷也来庆祝我们格格新婚大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