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寻听到这里,直觉心如针扎样疼痛,见那富商仍要添油加醋的持续,心下恨得要命,当即想也不想,手中解剖刀已飞划而过,“哧啦”一声,血溅数尺,世人齐声惊呼,但是人群涌动,摩肩接踵,连能分得清是谁动的手?
将裙角往腰间一扎,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扒紧石壁,四肢齐动,如一只矫捷的猿猴般向山顶的白云馆攀爬而去。
“他那是诈死!”富商鄙夷道:“他诈死,却藏身于四皇子的白云馆中,这些年来,一向与朝廷作对,他们是该死的谋逆之臣!那四皇子也是不学好儿,圣上待他多好,真真是父子情深啊,他竟然胳膊肘子往外拐,反过甚去帮宇文家的人,当年宇文枫谋反,皇上仁义漂亮,只杀他一人了事,他现在却要和他外公反咬皇上一口,你说他们该不该杀?”
“为甚么?”沈千寻哭吼出声。
固然冒死的咬紧双唇,可她还是没法自抑的痛哭失声,龙天若眸光微黯,苦笑道:“本来小僵尸也会哭,爷也觉得你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呢!本来也不过跟那些女人一样,为了男人哭鼻子抹眼泪!”
龙天若眨眨眼,面色阴沉的看着她,冷声问:“为甚么要跑返来?”
她只顾忙得努力,涓滴没有重视到,在她不远处的某个悬空的小石洞里,一双阴沉而气愤的黑眸,正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她逃出青城山又如何?”龙天语双目喷火,看那模样,恨不能将沈千寻活活的吞噬入腹,“逃出了青城山,就为了跑到白云山来送命吗?她是眼睛瞎了吗?看不到满山的黑甲兵吗?”
“尸身……尸身在……哪儿?”沈千寻喉间堵得短长,说出的话已经碎不成声,但她尽力让本身的话听起来清楚简练。
“我是不会懂,我也懒得去懂!”龙天若的头缓缓的垂下去,声音也一点点变得嘶哑有力,“我只晓得,像你们这类打动莽撞的人,将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信赖!”沈千寻的嘴唇轻颤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她伸手抹了一把,吸了吸鼻子,用力的点头,“我不信赖!不信赖!”
沈千寻趁乱走出了人群,急行到白云山下,山上的入口已被官兵封闭,到处都是黑甲兵士,她绕了好大一圈,才绕到一处火食希少的偏僻角落,只是山石耸峙,非常峻峭,可事到现在,便是绝壁峭壁,她也顾不得了。
龙天若怒叱:“爷才不管她!让她去死,让她去给老四陪葬,让她去给老四殉情吧!”
“龙天若,我是人,不是物件!”沈千寻也气愤的叫起来,“你们让我走,事前总得收罗一下我的定见!我有权力决定本身的去留!”
“沈千寻,天国有路你不走,天国无门,你偏要往里头闯!”龙天若站起来,缓缓走近她,一张俊颜肃杀冷汀,“恭喜你,已经翻开天国的大门,这扇门,老四曾拼尽尽力,不想让你翻开,可他拼不过命,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从你进入京都的那一刻,便已经进入我敬爱的父皇的视野!没有人能够再庇护你了,从明天起,请你也学会,忍辱偷生!”
沈千寻却直接把他这句话忽视掉,她毫不客气的扯住他的脖颈,吃紧叫:“天语呢?天语在哪儿?天语是不是已经……你说话啊!龙天若,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