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方向?哈哈,妈还是聪明啊。”蔡牵笑道:“实在之前那侯齐添,固然说蠢了点,可他有一句话说得却没错。这海上官军,本来庸庸碌碌,究竟是甚么让眼下海上局面变成了如许?还不是那阮元来做了巡抚?既然如此,如果我们能让阮元因为一些岸上的事焦头烂额,得空顾及海上,李长庚他们没了这个联络浙江全军之人,只能各自为战,到时候我们分头击破就轻易多了。哈哈,他当年说阮元最大的命门就在杭州城,实在说得没错啊?要不是他手腕蠢了些,或许现在浙江已然一塌胡涂了。”
众大臣一时各自无言,嘉庆又取出一封奏疏,道:“这封奏疏,你等也都看过了吧?两江总督、漕运总督、江苏浙江二巡抚,四位封疆大吏联名上疏,要求改眼下漕运中的清赍银之制为六折征粮。这清赍银不过是漕运征银中的一小部分,却让这东南四名督抚一同为之上疏,看来这不是小事啊。你等定见如何,也都说出来吧。”
“是,传闻就在几天之前,卖油帮的杨课撑不住了,找那李长庚投降了。他手里六十多门炮,一百多条枪,咱可一向都想着呢,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蔡粼道。
看着吕姥和蔡粼仍然不解,蔡牵也拿出一份密信,道:“你们看看吧,这阮元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好色之徒,家中除了正妻,另有两个小妾!如果如许也就罢了,他一个年纪最小的小妾客岁生了个儿子,这大老婆呢,真是不争气呀,竟然只生了个女儿!有妻有妾,亲儿子还是小老婆生的,这不是我们最好的机遇,又是甚么?”这时唐庆云入府之事蔡牵尚且不知,故而没提到她。
“蔡牵,我倒是不太明白,我们眼下在福建,不也有很多赋税物质吗?这里的贩子也很多了,想节制这片海,我看不是题目,你又何必非要去打那浙江鱼市的主张呢?”吕姥仿佛对于以后的生长战略,也有一些不解。
“是,卖油帮的杨课,小猫帮的张阿恺,都投降了,补网帮传闻前些日子还挺硬气,拒不投降,成果李长庚战船一到,才一天就给剿除了。目前浙东除了亚卢帮早早同意和我们同进退,再没有别的帮派了。”蔡粼陈述道。
“皇上,臣之意与庆中堂大抵不异。”董诰这一次并没有提出任何贰言,而是和庆桂站在了同一战线,道:“据臣所知,这清赍银之制定于圣祖之时,彼时天下人丁不过数千万,圣祖天子又一向奖劝农桑,天下以耕作为本,故而康熙一朝,大抵白银一两,可易白米一石。但百年以来天下人丁少说增加了五倍,海内白银较之康熙朝也多了很多,故而眼下如果想买一石上等白米,少说要银二两。正因如此,如果把现在征收的现银以康熙朝时价再折回白米,就相称于多收了两倍的白银!即便依四位督抚之议,以六折之数收漕,这六折白米再折回银两,也比现在的清赍银多了一倍。圣祖天子有敬天爱民之心,康熙五十一年定下永不加赋之制,可如果依四位督抚之议折漕,那这永不加赋也就成了空谈了。以是臣觉得,这折漕之议,实难推行。”
这一次,蔡牵猜得没有错,起码在他行动之时,阮元还不清楚本身更大的阿谁敌手身在那边,竟是何人。
“皇上,庆中堂所言不无事理,但是……”这时董诰也在一边弥补道:“汉民北上蒙古吉林耕垦,亦非其本心所愿,实在是这些年来,山东、河南人丁日增,汉民耕地不敷,不得不北上迁徙蒙古。之前乾隆之末,有汉民入蒙古耕垦,彼时可耕之地另有很多,故而一时汉民牧民相安无事,眼下汉民耕垦牧地,只怕也是可耕之地渐不敷用了。皇上,耕垦牧地确非善举,却也是不得已之法,如果百姓衣食无忧,又何必去耕作本不宜耕的牧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