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封奏疏之前各位军机大臣早已看过,故而对此中内容都不陌生。思考半晌,庆桂便即发言道:“皇上,臣觉得这封奏疏与之前争地迁徙之事,实在一样,都是下臣对官方之事应对无方,便试图变动祖制。这清赍银本也是圣祖朝定制,为了让漕运旗丁海员衣食足备,圣祖天子以为加发粮米,不如一概折为银钱便当,故而清赍银虽为漕赋,却一向以银输赋。眼下四名江浙督抚却不知为何,竟要将银两改征粮米。在臣看来,这改征之法不但用处有限,并且突然改制,必定带来诸多不便,百姓本已风俗了交钱,这俄然改成交粮,或许就要支出更多银钱去买粮食充税,如此骚动,多数又要生乱,是以臣觉得,此奏疏该当采纳为好。”
“是吗……”蔡牵自也清楚,夹在本身和阮元、李长庚之间的这些小帮派,是本身羽翼未丰之前的缓冲地带,这时接踵被阮元等人降服剿除,便意味着本身一到浙江,就要和清廷官军正面比武,如许欠筹办的仗,本身并不肯意多打。
“那……正面打不过,别的方向另有体例吗?”吕姥问道。
“皇上,庆中堂所言不无事理,但是……”这时董诰也在一边弥补道:“汉民北上蒙古吉林耕垦,亦非其本心所愿,实在是这些年来,山东、河南人丁日增,汉民耕地不敷,不得不北上迁徙蒙古。之前乾隆之末,有汉民入蒙古耕垦,彼时可耕之地另有很多,故而一时汉民牧民相安无事,眼下汉民耕垦牧地,只怕也是可耕之地渐不敷用了。皇上,耕垦牧地确非善举,却也是不得已之法,如果百姓衣食无忧,又何必去耕作本不宜耕的牧地呢?”
“皇上,臣也觉得,祖制本有爱民之意,不成因一时窜改,突然变动祖制。”一旁的刑部尚书德瑛拥戴庆桂道。
“皇上,臣偶然对庆中堂不敬,只是眼下山东河南,很多百姓也确是无地可耕了。”这时戴衢亨固然已升了兵部尚书,但面对身兼军机大臣与大学士的庆桂,他仍然有力相抗。
“你是说,卖油帮也完了?”这时东海海面之上,蔡牵的数十艘海盗船正在四周搜索新的目标,可听着蔡粼的陈述,蔡牵面上并无多少忧色。
众大臣一时各自无言,嘉庆又取出一封奏疏,道:“这封奏疏,你等也都看过了吧?两江总督、漕运总督、江苏浙江二巡抚,四位封疆大吏联名上疏,要求改眼下漕运中的清赍银之制为六折征粮。这清赍银不过是漕运征银中的一小部分,却让这东南四名督抚一同为之上疏,看来这不是小事啊。你等定见如何,也都说出来吧。”
“但是蔡牵,你如许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点?我们在岸上的人,现在也没体例靠近阮元家眷啊?你说这甚么教唆诽谤,第一步要如何走,有下落了吗?”吕姥问道。
“是,卖油帮的杨课,小猫帮的张阿恺,都投降了,补网帮传闻前些日子还挺硬气,拒不投降,成果李长庚战船一到,才一天就给剿除了。目前浙东除了亚卢帮早早同意和我们同进退,再没有别的帮派了。”蔡粼陈述道。
“不错!”蔡牵笑道。
就在而后不久,四名督抚的联名上奏到了都城当中,但这时让嘉庆踌躇不决之事,却并非只要这一件。这日嘉庆也调集了五名军机大臣一道前去勤政殿,一同会商这些触及朝廷旧制的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