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阮元已然清楚,眼下漕务窜改,能够本来也没有十全十美之策。或许,用一种确切存在弊端的新制,替代弊端日趋严峻的旧制,也是一种窜改之法……
“教员,您提及圣祖朝事,可门生也清楚,圣祖朝定下了‘永不加赋’的定制,地丁田赋不得增收,漕赋予田赋本就出于同源,天然也是不成加赋之列。且非论门生设法如何,门生在都城做户部侍郎时,就曾有蒋兆奎大人发起增加漕粮,可很快蒋大人的发起就被定作加赋之策,被皇上反对了。我等本日如果这般上疏朝廷,那不是即是把蒋大人犯过的弊端,又犯了一遍吗?”铁保的来由并不能压服阮元。
“其实在下所想,和几位大人也是大同小异。”程赤城笑道:“三位大人之前也多次与我言及此事,老夫却也清楚,这漕务之弊,并非一端,或许眼下不管从哪一处动手,都不能短时候根治此中题目。但这循序渐进,也总得有个开首啊?以是这漕务清算的第一步,不去选特别难以处理的题目,而是从清赍银开端,也确切是个别例。就像老夫去日本经商普通,最后几次,老夫也没赚到多少钱,可厥后垂垂有了门路,和那边来往多了,今后的事,就越来越轻易了,这漕务整治,或许也是普通的事理呢。”
“费总制谬赞了,本也是我才学凡庸,深思不出更好的体例了。”岳起叹道:“阮中丞,我也清楚,漕务之上,旗丁海员有题目,吏员也有题目,可这很多题目,总要寻个动手之处吧?如果每见一处积弊,就立即要去改革,那过不了几天,只怕这沿漕高低都无人可用了。我也是苦苦思考数月,才念着这清赍银一事,在漕务诸事中最易变通,以是同意了二位督抚的定见。实在阮中丞倒是无需过于担忧,这折粮之法,固然用白银衡量所收更多,可苍内行中有粮啊?比起卖了粮食换银子交这笔钱,直接上缴粮食,或许对有粮的百姓而言,会更简朴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