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夫子说得确是不错,但是……这个孩子只要三个月啊?”
“平叔,不必说了,我去。”焦循想着鸡鸣寺之会另有些迷惑之处不解,便也承诺了孙尔准和那英和家仆。
只是阮常生看着这本册子,一时也是如有所思。想了好久,不由感慨道:“爹爹,焦伯伯在的时候,最喜好和门生们讲论经术了。您说,如果焦伯伯还在这里,与他们一起编定文集,那该有多好啊?”
“夫人还是聪明啊。”阮元不由感慨道。
一边说着,阮元也一边取出一个小册子来,道:“实在这个题目,我在诂经精舍也问过其他门生,他们也多有考据这‘浙江’出处之作,固然结论不尽不异,可也都是下笔有据之作。我也想着,这些设法,或许对于后代还是有效的。如果有了闲暇,倒是能够将他们这些文章,都编成一部文集,便能够传播后代了。如何样,常生?实在这典范之论,你也能够多加尝试,如果有了爹爹看得中意的佳作,爹爹也将你文章一并刻版如何?”
“这、这……这是为甚么……”礼部出榜之日,焦循也到了金榜之前,一个个看着榜上姓名,却不管如何找,也找不到本身,吴廷琛、李宗昉、朱士彦、李仲昭、朱存……就是见不到焦循。
“嘻嘻,夫子真和顺呢……”
“常生,你的题目确也不错。”阮元点点头道:“实在,这读书考据,最好的体例,便是穷尽古今之论,若再能更进一步,便要实地探勘了。爹爹既然做了浙江巡抚,这探勘之事,终是无能为力。但我还是想着,既然我所虑也有事理,那何不将我所思所想,汇为一书,等候先人来评判是非呢?有些事,先儒看不到,可这不料味着先儒的设法就没有了意义。就拿这《尚书》来讲,古来多少学人,将那二十余篇伪作一并视为典范,可即便如此,能说他们对这部分伪古文的注解解释,就一无是处吗?实在他们所阐发的事理,一样有很多可取之处。爹爹这篇《浙江图考》,便也是如此,既是个言之成理的设法,那不如就先保存下来,或许先人有了闲暇,再思虑起‘浙江’的出处,再遐想起那大禹疏导三江之事,也能有个根据呢?”(按:本日言及浙江一词来源,大多仍以浙江为钱塘江之别称,而禹分三江之言,亦无实据可证。阮元之言,仅为一种通盘根据古籍的假定。)
“是啊,可里堂也有里堂的路要走啊。”阮元想着已经北上招考的焦循,未免也有些担忧:“但里堂既然已经筹办好了春闱之事,还是但愿他一举得中吧。”
“常生,这浙江省之名与外省分歧,各省定名,大略以各地冲要之所为底子,比方江苏,便是江宁、姑苏各取一字,山东便是太行山之东,福建呢,是福州建州各取一字。可浙江却分歧,本地并无一州一府称为浙江,也没有一条江水河水,被人称为浙江,俄然就得了这‘浙江’之名,你可有想过此中是何原因?”阮元问道。
大雪以后,年关便至,各处衙门也接踵封印。很快,嘉庆七年便准期而至,阮元也趁着开印之前的闲余之时,将本身一部考据“浙江”之名来源的《浙江图考》撰写结束。这日闲来无事,便和阮常生一同会商起这部新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