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家中也垂垂安静了下来,阮鸿中枪以后,已然不能行走,阮元只得将他临时留在家中,筹办比及有了余暇,就送他回扬州疗养。而谢雪的身子则日渐安稳,许宗彦多访安胎良药,又经常寻得名医为谢雪诊断,孩子也终究得以安然长大,看着谢雪孕相一每天较着起来,孔璐华和刘文如也都为她欢畅,经常到她房中与她谈天解闷。只是育婴堂事件这时也逐步繁忙了起来,故而谢雪能获得二人看望的光阴也不算多。
就在这时,俄然听得四周一名官差大声问道:“各位举人生员,叨教在场举人当中,可有一名姓焦名循的先生?”
不觉间夏去秋来,八月之际,嘉庆六年的乡试也在各省落下了帷幕,焦循告别了阮元等人,回到江宁,顺利应举已毕,又回了扬州小住半月。待得玄月之初,倒是说甚么都不放心本身成绩,便再次南下江宁,这日贡院门前,乡试方一出榜,焦循便凑了上去。
“没、没甚么,盐务之事,我定当与大人同办。”阮元想着延丰毕竟和本身只要公事来往,私交未几,是以把后半段话咽了归去。只是此时阮元心中,也是越想越不对劲。
如果来年会试,本身也能一举高中,那今后本身会不会也像阮元一样,得以主政一方,为政为学,皆能造福天下呢?想到这里,焦循也未免有些冲动。
“兴奎啊……我传闻过。”延丰道:“传闻前些日子,驻防城监狱里有个五品官他杀了,仿佛就是这兴奎。不过说来也怪,八旗城那边的人,对他仿佛并不上心。”
“嘉庆元年,从德州调任杭州,八旗武官……莫非……”阮元想着想着,俄然心中一惊,身子竟微微颤了一下。
焦循眼看此人风韵俊朗,不过三十岁年纪,却已经是二品官服加身,开初不觉有些惊奇,可听到他报出本身姓名,却顿时吃了一惊,忙回拜道:“门生焦循,含混无知,不知恩师主动相请,实在是罪恶!还望恩师包涵,宽恕门生不敬之举。”
延丰道:“中丞或许不知,世宗天子之时,李敏达公做这浙江巡抚,曾经编辑过一部《两浙盐法志》,将两浙盐务定制、盐场环境、历代诏令,悉数修列在内,如果厥后官员不知朝廷旧制,找这部《盐法志》便能够了。但现在都畴昔七十年了,正如我方才所言,很多新制新令,厥后呈现的盐场,旧书里并无记录啊?也就呈现了很多官员为政因循,不顾实际窜改的环境,最后害的还不是本身吗?以是中丞,我也一向在想,如果能重修这《盐法志》,重新规定盐场,严明朝廷法律,当可使盐务之事得以免除旧弊,却不知中丞可否互助一二呢?”
“中丞想到甚么了?”延丰不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