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这时的阮元而言,救灾才是第一要务,嘉庆下诏以后不久,嘉白帮也来奉告阮元,已经会同其他漕帮,将浙西所需的四十万石粮食运送到了杭州。阮元便让李赓芸总领放赈事件,依每县上报哀鸿人数,一一停止分发,统统放赈事件,尽数公之于众,府县官吏试图暗中剥削之人,便没有了作伪的余地。
过未几日,阮元向嘉庆扣问伦贵利措置事件的上疏,与浙西赈灾的奏疏一道被送到了嘉庆案头。嘉庆也调集了几位军机大臣,对两大抵事集合参议。
而伦贵利天然也不会晓得,仅仅三个月后,阮光缵的上表也到了北京,表文内宣称本身愚笨无知,不该获咎清朝。伦贵利虽为本身擅自册封,但北上劫夺乃是伦贵利小我行动,并非本身授意,完整承认了嘉庆正法伦贵利的决定。
“中丞真是百姓再生父母啊。”严荣赞道:“关于赈灾之事,下官这几日一向在扣问部属各县,眼下赈粮尚属充沛,公示之事,下官也遣属吏前去视探过了,所见之村,已经尽数公示放赈百姓受粮之数,所来贩子,也一一按中丞之令严加束缚。起码一两个月内,鄙人觉得放赈定当有序实施,只是……”
“有何题目,但说无妨。”阮元道。
“这个阮元啊,都做了大半年巡抚了,为何行事还是如此谨慎呢?”固然嘉庆话是如许说,可庆桂、董诰等人都能听出,嘉庆并无指责阮元之意,公然嘉庆续道:“这伦贵利,仗着本身有个甚么安南进禄侯的名号,就敢威胁于朕,他那里是甚么侯爵,这天下官爵,不待朕颁旨册封,便是僭伪之名!他有何资格在我大清君臣面前,自称进禄侯?朕看这伦贵利本为大清子民,却投奔安南于先,挟安南之兵劫夺我浙江本地在后,如此无父无君,残虐百姓,就已经够得上凌迟!甚么阮光缵的敕命,也教他拿来做护身符,真是岂有此理!传旨,伦贵利无需押送入京,圣旨一到,便在杭州当场凌迟正法!另有,庆桂,以朕的名义,给阮光缵去一道旨意,问他伦贵利究竟是不是他私相封授?伦贵利带兵劫夺闽浙本地府县,有无他阮光缵的授意?不管他环境如何,这道旨都要峻厉告诫于他!他甚么意义,朕还不清楚?前些年觉得朝廷雄师在川陕作战,得空兼顾于他,便有了不臣之心,眼下川陕疆场连战连捷,剿除贼寇指日可待,他阮光缵如果识时务,就晓得该如何做!”
“严府台,你上报哀鸿人数,应当没错吧?”阮元道:“我此次上报皇上,要求下放赈粮,乃是按照你等上报哀鸿之数,大家受灾环境,再加上不免的折耗,才定了四十万石的赈粮下来。如果你以为这些粮食不敷哀鸿之用,那只要一种能够,就是你虚报了哀鸿之数!你少报哀鸿,试图对付皇命,装点承平,是以此次下发赈粮,你这里不敷用了是不是?”
“伯元,你但是……但是又想起前年的事了?”焦循看着阮元神貌,天然清楚贰情意,本身当时正与阮元一并南下督学,对这里百姓痛苦,一样影象犹新。便也对阮元道:“当时我看着那些孩子的模样,也不好受,想着我们当时毕竟只是学政,俸禄微薄,不敷大用,可眼下你都是巡抚了,我们……我们终究能够去想移风易俗,窜改这个成规的事了。如果你也有此意,我到了金华,就帮你多问问本地情面,说不定就能从中找到些体例,让今后的孩子能够活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