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星衍道:“那便如何?他送礼你就收,还要行礼,那和珅如果本日再送你一份大礼,要你倾陷于我,是不是你早晨就要查我的罪证了?”
“荃儿,你跑到那里去了?好啦好啦,姐姐认输了,你快出来好不好?”阮家后院内里,一名及笄少女正在四周寻人,少女虽是侍女打扮,衣装却都精美,看起来在阮家职位不低。
实在这些,就是当日呼什图走后,阮元与江镇鸿商讨的成果,如许做,既能够让和珅对劲,又保护了江家,阮元还了欠和珅的一份礼,以后也没故意机承担,可谓一石三鸟。杨吉想想,也不由笑道:“孙相公,刚才对你无礼,是我错了,我也得赔个不是。实在当时伯元和江总商提及这番打算,我也不睬解,当时我的态度和你是一样的。幸亏江总商识大抵,把此中利弊一一言明,这才给我劝了返来。如何样,孙相公,现在还需求割袍断义吗?要不如许,我这件衣服便送了给你,孙相公用它割便是,孙相公家里如何,我们也清楚,断不会让孙相公难堪。”
阮元语气甚为谦恭,语速又不快,一时候孙星衍炽烈之心,也垂垂平复了下来。但是想想,仿佛另有不当,又问道:“阮……伯元,若只是如此,你迁来这里,便可与江家不再来往,又何必送礼呢?这番解释,我还是不能佩服。”
刘文如问道:“老爷,您刚才说伯元授了七品编修,那……伯元岂不是和我们江都、甘泉的县老爷一样了?”
乾隆一样点点头,表示他坐下。福长安看着奇特,也向兄长问道:“三哥,你说将来的太子,会是姐夫吗?”
与都城分歧,扬州阮家一向是一片喧闹平和的氛围。
孙星衍道:“如果如此,也没别的体例。但伯元,你可要记着,以后一段时候,翰林里西庚、裴山他们,毫不会比刚才的我好到哪去,你可得做好筹办才是。”
眼看孙星衍气势汹汹,杨吉自也不敢怠慢,唤了阮元过来。阮元晓得送礼之事孙星衍多数已经听闻,但后果结果,却还是要说清楚才是。故而仍然尽礼道:“不知渊如兄本日前来,有何见教?”
阮元仍然安闲,道:“渊如兄言重了,若和珅送礼时便奉告我们礼品是他所送,我们当即就会退还。但我们收到礼品之时,并不知礼品来自何人。直到数月之前,有人来行馆偶然流露此事,我们方才晓得。和珅当日送的是点心茶叶之物,过得这大半年,早已不能用了。故而我也与江总商商讨了,他以扬州糕点茶叶相送,我们就以江南原产的笔墨宣纸回敬。这些礼品原不贵重,只是还了情意。以后,我便迁往这扬州会馆,无事不再与江家来往。这一点想来和珅已经晓得了,并且我家中并无余钱,笔纸之物,也是江家出资所购。和珅已知江家情意,又知从我这里已不能再联络江家,他交友江家的打算,也就天然落空了。”
阮元连声应是,眼看曲解已经解开,孙星衍便筹办拜别,走到门口,却又转头道:“伯元,本日之事,我临时信赖你,可你若再有下次,休怪我翻脸无情。”
七月最后一日,江镇鸿筹办的徽州三庆班已经到达都城,稍歇息了一日以后,三庆班便前去圆明园中的同乐土,筹办为乾隆演出徽剧。自此以后,徽州又有四喜、春台、和春三个梨园进京,最后在北京构成了京剧,但京剧达到大成之境,已是乾隆身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