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不是有点……”
“你这说的是那里话嘛,文如,你如果身子真的不好,我……我又如何会强求于你?对了,既然……既然常生他喜好和你一起玩,那我也放心了,你带着常生,想来他也会成为懂事的孩子,之前我非要去带常生,或许也让你内心有些不舒畅,也但愿你不要介怀才是呢。”
“那你看的是甚么啊?”如许一说,孔璐华倒是垂垂有了兴趣,不由得走向了书桌之前,只见桌上放的,是一部《康熙字典》,上面多有圈点之处,看来刘文如看得也很当真。只是孔璐华看了,却有些不解,道:“文如,这《康熙字典》,不过是解释字音字义的训诂之书,常日碰到不会的字句,再来查就是了,你看得这般细心做甚么啊?”
“夫人言重了,我还能有甚么爱好?常日做些针线家事,能本身做的事,就不劳烦下人了。夫子也一向想教我读书来着,但是夫子他很忙,能指导我的事也未几,我只好本身看了。”
“你有甚么好担忧的?过几天夫子走了,家中女子除了莲儿她们做女婢的,就剩下你我二人了,我把我的唐诗读本带来,我教,你学,如许多成心机啊?如果你守在你的房里,我也足不出户,那该有多无聊?你且先听我与你讲讲作诗之道,或许我教你读诗多了,你就开窍了呢。”这一番话孔璐华倒是信手拈来,并无半分筹办,读书人大多有好为人师之乐,孔璐华不但饱读诗书,作诗也作过很多,天然也未能免俗。而刘文如也正缺个读书的朋友,是以二人一教一学,恰是一拍即合。
不过朱珪降职的事情,一时还不能传到江南。这时的阮元也没有在乎这些,因为下一阶段的督学之事已经垂垂邻近,这一次阮元需求前去钱塘江上游的金华、衢州、严州和处州四府,完成院试主持之事。阮元解缆之前,也和孔璐华进一步详谈,但愿她有机遇就去主动体贴一下刘文如,趁便也体味一下她的实在设法。同时,阮元也把孔璐华所担忧之事奉告了刘文如,但愿二人能够尽快达成和解,若能化敌为友,那更是再好不过。
“文如,你对我这般客气做甚么?我……你我不都……不都已经是一家人了嘛……”固然孔璐华已经在尽力尝试与刘文如安闲扳谈,可话一出口还是有些生硬,想了一会儿,笑道:“你看,夫子他再过几日,就要督学去了,我……你和我如果各自守着各自的房门,那……那很多无聊啊?不然,夫子走了以后,我也来你这里多坐几日,你可情愿啊?”
“大学士补任一事,朕已沉思多时,刘墉、纪昀、彭元瑞年资虽长,可各有不晓事之处。董诰,和珅保举你出任大学士,恰是至公至正之举。这阁臣选任的事,也就如许定下来吧。”乾隆道。
细看董诰神采时,只觉他眼中尽是不忍之色,却又非常果断。看来是在劝戒本身,此时朱珪之事已说不清楚,不如暂退一步,先求父慈子孝,保护大局,为今后生长留下余地。至于朱珪,此时交部,最多议个失策之名,可如果乾隆再进一步,竟思疑朱珪借师生之恩邀宠,那朱珪之过可就不是失策那么简朴了。
这一日孔璐华也终究鼓起勇气,屏退了莲儿,单独一人前去刘文如的居室。深思了半晌以后,第一次敲响了刘文如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