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忘了?前几日七夕佳节,那一桌甘旨好菜,但是夫民气中的孔府极品啊?既然如此,若不能回报夫人,我心中也暗自有愧,是以几日来多番刺探,晓得这通江桥的许记,乃是这些年来杭州城里最为红火的一家酒楼,是以来这里点了酒菜,也是回报夫人一番美意,夫人可还对劲?”阮元还是如常日普通安闲。
想到这里,孔璐华的内心仿佛也轻松了很多。阮元和许宗彦也闲谈了几句,问了许家住址,但愿他闲余之时能到学政署做客,帮本身一同著书,许宗彦自也应了,便即拜别。阮元看着老婆和顺含笑的模样,晓得本身和老婆的间隔,无形中又靠近了很多,也模糊发觉,和老婆在一起,本来是如许一件轻松风趣的事。
过得半晌,忽听得酒楼下脚步仓促,似是有一人走到了阮元伉俪这间房门前。此人却也端方,立在门外,一时不便入内,看他身影,在门外见礼过了,道:“叨教这房中的高朋,但是本省学政阮大人?后学这家酒坊,本日竟得蒙阮学使帮衬,真是三生有幸。”
许宗彦道:“如此谬赞,鄙人倒是有点愧不敢当了。其实在下这酒坊,也并无多少别致的体例,家中资财还算充盈,是以所请均是浙江良庖,这几道正菜更是广询人意,多加调配,方有了本日的滋味。当然了,鄙人为了让酒坊办得更好一些,也用了些饮食以外的体例。夫人可知,这通江桥劈面是甚么处所吗?”
“恩师?!”阮元听了,也又惊又喜,顾不得孔璐华和焦循在身后,三步并作两步便走到了后堂。只见堂中早已坐下了一名一品大员,阮元应乡举后也曾见过朱珪一面,眼看此人圆脸长髯,恰是十年前江南乡试取录他的朱珪本人。只是十年不见,朱珪已经六旬不足,面上皱纹垂垂多了,髯毛也自黑转白,花了很多。一时又冲动,又伤感,忙作揖成礼道:“门生阮元,见过恩师大人。”
“夫人有所不知,鄙人幼年之时,家父在京中刚考中了进士,授了内阁中书。当时刘文正公还健在,对家父非常信赖,家父当时也有幸得入文正公府上,受文正公赐宴数次。当时只觉文正公府上饮食,与京中其他诸家颇不不异,厥后方知,文正公之前曾与太上皇一同去过曲阜,故而在曲阜学得一些孔府菜的做法,厥后文正公府中便也多了这些新的菜式。是以鄙人想着,这美食名菜若想推行出来,本身的甘旨自是根本,可这高官名流的保举却也是少不了的。夫人感觉鄙人说的,可有事理?”许宗彦笑道。
朱珪见了阮元自也大喜,忙走上前来,将阮元扶起道:“伯元,这都十年不见了,你也都已经是……哈哈,当年我取录举人之时,孙渊如、汪瑟庵他们,都是江南久已成名之士。说实话,当日还是金圃兄力荐于我,我才晓得你的名字。却不想本日你竟是我最出息的门生!只是可惜,金圃他……”本来就在上一年,在家闲居的谢墉因为已经七十七岁,老迈体弱,久病难治,竟已过世,是以朱珪想起老友也莫名有些伤感。阮元天然也晓得恩师归天之事,一时也沉默了半晌。
阮元听着也有些猎奇,问道:“里堂,是甚么高朋让你这般神采啊?”
“也是啊,这边通江桥,传闻几十年前尚无如此繁华气象呢。”阮元笑道:“可这家许记确切与众分歧,此中菜品,这一两年来,听闻早已超越了清河坊的那几家老字号,夫人如果不信,无妨先咀嚼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