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果如许说的话……筹措经费,倒是另有一途。只是若真的如许做了,只怕夫人、爹爹、我们一家人,这一年下来,就要多刻苦了。若不是别无他法,我本是不该如许想的……”
“夫人,实在……”阮元也不由感概道:“我自幼家中就不余裕,常日俭仆度日,早就风俗了,如果眼下家中只要我一人,这银子我捐就捐了,也没甚么牵挂之处。可眼下我不是一小我了,我们家有了你,有了书之和月庄。彩儿和谢家那边,我承诺了这平生护她二人全面,你嫁入我们家这四年来,给家里添置的这些家人器用,我都看在眼里呢。我……我晓得,做了侍郎、巡抚,有些钱,该花的是不能省的。咱家眼下,也比四年前面子多了,我……我也感觉如许挺好的,可我都晓得,这些钱都是夫人出的,以是我这心中,一向感觉有些对你不住。这做了巡抚,也想着如果养廉银有了红利,就多为你添置些衣物书画,夫人喜好香,恰好前些日子,蒋二说通江桥那边,多了个沉香铺子,内里的沉香啊,听闻销路不错呢。夫人给阮家带来这很多,我如果一点感念之心都没有,那我对得起夫人这一声‘夫子’吗?可如果我真的把这些银子都捐了,那莫非我还要看着夫人和我一起每日清粥小菜、艰巨度日吗?若我真的如许做了,第一个对不起的就是夫人啊?”
可八万两对于大家而言,实在是个没法用小我财力弥补的庞大缝隙,三人看着嘉庆送来的这张空头支票,也一时深思不语,不知如何筹措这笔款项。直到入夜,阮元回到内院,也仍然无计可施,只都雅着天井中那一片无尽的夜空,徒自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