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的刘文如、谢雪、阮鸿和阮常生,面上也尽是担忧之情,阮元更是心如刀割,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足以分身其美的体例了……
听着阮承信这般安慰,阮元虽说不肯明言,却也清楚深处这多事之秋,有些事本身不能兼顾,也是无可制止的环境,不得已之时,也只好多费事一下身边之人了。但即便如此,阮元也自发财中之事,本身一向未能经心,又向孔璐华道:“夫人,这两个月,家中就要靠你筹划了,我……海防的事,我必然尽快办好,早些返来,毫不让夫人担忧才是。”
“夫子,你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你……家里的事,我必然好好帮你筹办着,你去了台州,就不要担忧杭州了,到时候,你就一门心机去对于海盗好不好?凡事多谨慎些,千万别焦急,多听听别人的话,别太自发得是了。”固然孔璐华言语上仍然不肯认输,但想着阮元的一番安抚,确有此中事理,也就同意了阮元东行之事,阮元心中,这时也既是欣喜,又是难过。
“这个不消你说,在我内心,书之姐姐和月庄mm,向来都是最好的姐妹呢。”
“我……我不想放手……”
“愿闻其详。”阮元也不踌躇。
“可你那日不是说……我不想让你去!夫子,你留下好不好……”说着说着,孔璐华也再对峙不住,扑在阮元怀里,泣不成声,泪水垂垂落下,一点点的染湿了阮元的衣衿。阮承信、焦循等人都清楚阮元佳耦情深意重,孔璐华又是圣裔身份,一时虽也想着上前劝止,却谁也开不了口。
“家里的事,你也自放下心好了。”阮承信笑道:“莫非我这贤人以后的儿媳,你这冰雪聪明的老婆,还筹办不得家事不成?爹爹看啊,有璐华在家里,阮家这些家事你就不消再操心了。政事有刘大人秦大人,冶局有爹爹,办学有渊如和里堂,家中又有璐华,你说,杭州你另有甚么放心不下的?你这一去,就不要想杭州的事了,一心一意去办海防要务,别孤负了皇上,也别孤负了这两浙的百姓,你就是爹爹的好孩子了。”
“夫人,当日杨吉想要出去,我也是这般言语相劝,最后他但是说了,莫非我阮元、我们阮家人的性命,就要比火线那些兵士更值钱不成?本日夫人如许,又让我想起那天的事了。夫人,你向来明是非,识得大抵,可本日如果我听了夫人的话,留了下来,那我和夫人,不就都成了言行不一之人了吗?”阮元一边抱住了孔璐华,一边柔声安抚道:“再说了夫人,你想的那种环境,要情势多么糟糕才会呈现啊?如果到了我都不得不亲临火线的那一日,那西岩兄、苍军门他们,又应当在那里呢?如果真到了那一日,夫人强要我回杭州来,夫人想想,我这内心又要如何心安呢?到时候一个损兵折将,又贪恐怕死的夫子,还能让夫人对劲吗?”孔璐华与阮元结婚已经五年,又怎能不知阮元心性?听阮元这般几次开解,心中倒也放宽解了很多,可即便如此,却仍然抱着阮元不肯罢休。
“那也没干系,东行之事,本不急于这一两日,只要夫人情愿,我就多陪陪夫人。”
可事到现在,阮元也只好安抚老婆道:“夫人这就太多虑了,这战事依我看来,明显是我们更无益才对啊?我此次前去,也只是坐镇台州,便利火线各镇调剂兵马,不是要真的去和海盗性命相搏啊?再说了,我在台州城里,这另有一道城墙呢,即便贼人攻过来了,我们凭府城死守,贼人又不善攻城,如何会伤得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