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筠也笑道:“额大人客气了,这读书识字之事,向来都不晚的,将军读过《三国》,那‘吴下阿蒙’便是后学的先例,恰好为大人所用啊?”一边说着,一边走得近前,在额勒登保身边坐下,取过一封文书看了几眼。可这一看,松筠却垂垂迷惑起来,很快,迷惑之情又变成惶恐之色,道:“额大人,这几份文书,是你从那里拿出来的?”
“快,快与我换了官服,我这就去。”松筠道。
那彦成所部的将官听他之言,也感觉有理,便不再追击,而是收束各部,筹办返回西安了。那彦成也很快写好了信,托人送往成都,只是这是他却不晓得,本身此次回师,会带来甚么样的成果……
“文书上言语也没有难明字句,你却怎得不懂了?!”松筠怒道。
而这时的松筠,却对恒瑞等三人的行动一无所知。
“但是大人,小人方才也听得清楚,那使臣说,此番宣旨,是因……是因大人耽搁战机,拥兵不进,导致陕甘两路军马没法会剿贼人。以后就要……就要免除大人总督之任了!”兵士看松筠尚不知此事,也不免为他担忧起来。这番话刚一说出口,松筠和额勒登保也都大惊失容。
“这封啊?这封是我从那些文书上面抽出来的,如许说,也该有些光阴了。大人问这封文书,倒是……”额勒登保看着松筠面色,竟是越来越不对劲,他夙来为人直率,即便与松筠订交未几,也乐于帮他解困,当即扣问起来。
额勒登保却道:“松大人,您也不必这般镇静,这事我看,没有那么偶合,既然是出兵文书,为何恒瑞信中却全无加急字样?怎得你这大病一场,恒瑞和那钦差就立即劝你出兵?又怎得恰好碰上你这仆人不识汉文,竟让你误了这般大事?以是我想着,这或许……”
“不必去了,我自去接旨便是!”不想松筠却禁止了额勒登保。
“那彦成之名,我是有所听闻的。他并非奸恶之人,或许也只是一时受了恒瑞蒙蔽吧?”松筠道:“并且现在如果我真的离任,陕甘总督一职,一时也无人代替得上,皇上多数会要你临时督办甘肃军务,到时候,陕甘会剿之事,你必然要尽力共同那彦成才是。这一战,只要我们陕甘合兵,才气完整断绝仇敌流窜之路,如果你因为一时的意气,忘了火线大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啊?孙刘毁盟,另有再续之时,更何况你和那彦成,本就是同朝的臣子呢?”为了担忧额勒登保不睬解本身的苦心,松筠也只好用三国典故相劝。
“如果真像他所说,这事不是偶合,那只要一种解释,就是恒瑞想趁此机遇,设想构陷于我。我抱病之事,他如果故意刺探,应当不难晓得,乃至长命不识汉文之事,又是甚么奥妙了?如许只要他算准机会,一边让那钦差进军,一边瞒太长命,他文书毫无加急字样,不太小事,但我耽搁战机之罪,也就坐实了,但是……”看着额勒登保,只见他也是一副略显仇恨之色,看来恒瑞成心设局倾陷本身这一节,他也已经想到了。